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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8 22:18:13

這是米高梅在1937年推出的一部黑白歷史愛情片,講述的是19世紀愛爾蘭民族領袖帕奈爾Charles Stewart Parnell爭取民族自治的一段經歷。他因為被政敵針對,一生經歷諸多波折,加上愛情對方是有夫之婦,也惹出緋聞,摧毀了他的政治生命。

這電影是由即將大紅的男星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 (奇勒基寶),及有電影皇后之稱的梅娜諾伊Myrna Loy合作演出。不過就成為他們的演藝生涯最失敗的作品,後來還被列入歷史上50部最失敗電影名單內。但其實電影並非如此差,只是不受當時的觀眾歡迎,為公司賠了錢(其實也只是少許賠錢)。

這電影由John M. Stahl導演,他導演過很多成功的文藝片,包括:Back Street (1932),Imitation of Life春風秋雨 (1934),Magnificent Obsession (1935),The Keys of the Kingdom 天國之鎖 (1944)等。(前面三部電影後來都經過翻拍)

劇情:

電影開始時是1880年,愛爾蘭人精神領袖帕奈爾剛剛完成美國的兩個月訪問,受到愛爾蘭移民的熱烈歡迎之後回到祖國。剛下船也受到群眾包圍,並高呼要求Home Rule的口號,爭取愛爾蘭土地改革,以及有更多自治權。當地政治領袖也都來迎接,公認他是愛爾蘭的無冕之王。不過他也受到政敵圍攻,還有英軍也在暗中監視。

回程途中,秘書甘保Campbell告訴他,有很多愛爾蘭農民房屋被焚毀,以示抗議所謂的Home Rule訴求。還有一些地主驅逐房客跟佃農,讓很多租戶無家可歸。甘保說,只有他能團結愛爾蘭人,對付英軍,及終止彼此仇殺。他們的馬車經過一處地方,見到一個婦女帶著幾個孩子被驅逐後,無處可去。他下車詢問時,自己卻被英軍逮捕。他被帶走前,拿出自己的錢叫助手幫那婦人解決問題。

他被以政治罪名關在牢裡,目的是要阻止他競選,因為再有幾日就是選舉日。這經驗他很多了,而且他在監獄中仍然有自由跟手下開會,跟助理工作。這時一個頗有地位的老朋友馬洪O’Gorman Mahon帶來一個朋友介紹給他。這人威廉歐謝William O’Shea也在競選,並希望將來爭取愛爾蘭人支持,有助於仕途發展,希望他幫忙。他對這人沒有好感,只是隨便敷衍。不過歐謝對馬洪說,他有辦法讓帕奈爾跟他見面。

歐謝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凱蒂Katie (Katherine) O'Shea,他要妻子去邀請帕奈爾到家裡吃飯。他們夫妻已經分居多時,凱蒂一直要求離婚,但是歐謝都拒絕,因為凱蒂即將有一筆遺產到手,而歐謝很需要錢(競選及從政)。

凱蒂在他催促下,到國會去聽帕奈爾演講。這時怕奈爾跟歐謝都已經紛紛當選國會議員。他這天是當選後的第一次演講,同是愛爾蘭人的凱蒂聽得很感動。他說:鎮壓不是平息叛亂的方式,除非給愛爾蘭農民應有的基本權利,他們會不斷的抗議下去。歷史上的無數次反叛,死了上百萬人,數以百萬計的人離鄉背井。英國政府天天高喊給印度民主,給非洲某國家民主,但是一水之隔的愛爾蘭就不理會。只要快快解決土地改革紛爭,愛爾蘭就會有和平。

凱蒂在他演說後去見他,最初他拒絕見她,因為事先沒有預約。但是見面後,她一開口他就答應了。他說:你相信奇蹟嗎?上星期我在戲院見到你,你穿一件白色衣服,我打聽你是誰,沒人能告訴我,現在你就出現在我面前。於是他立即答應星期四到她家晚餐.(下:他一見凱蒂,就已經以心相許.)

 

 

 

 

 

 

 

凱蒂目前跟姑媽及妹妹住在一起。年事已高的姑媽Aunt Ben Wood就是將會將遺產留給她的。妹妹克萊拉Clara Wood聽說帕奈爾會來就十分興奮,因為他是每一個愛爾蘭人的英雄。而歐謝跟馬洪也都會來。他們都擔心忙碌的帕奈爾會臨時失約,但是凱蒂心裡明白,他一定會來。

那天他終於來了,甚至利用她彈鋼琴的機會,跟她表白。但是吃飯期間,秘書甘保來通知,說有緊要事他必須回去。他聽了之後,立即告辭,並私下對凱蒂說,不管她明天看到報紙怎麼說,都不要相信。(下:他到了凱蒂家裡,左起:支持者Devitt,帕奈爾,凱蒂,姑媽,妹妹克萊拉,及丈夫歐謝。)

 

 

 

 

 

 

 

 

 

他回去後就被逮捕了。泰唔士報大篇幅刊登了一篇報導,說有人拿出他過去寫的一封信,裡面承認自己在六年前兩名愛爾蘭領袖在公園遇害的的事件中,參與策劃。於是他被控告謀殺。提出那封信的人Richard Pigott在愛爾蘭經營地方報紙,泰唔士報花了一千多英鎊買了這封信予以刊登。帕奈爾則宣稱從未寫過那封信,並說Richard Pigott跟他有過節,信件是偽造的。由於各置一詞,國會成立委員會調查。這期間,愛爾蘭人受到煽動,到處有人叫反對他的口號,甚至又開始四處放火。他在假釋期間又回到愛爾蘭去四處演說,阻止謠言。他感嘆說:為什麼兩個愛爾蘭人一見面就是打架?

這時他開始生病,主要是心臟問題。醫生說他必須立即住進療養院休息。他拒絕,說不必要,他也不可能放棄工作。凱蒂聽說了,立即來見他,說自己的房子在鄉間,可以讓他去住,以及養病。這時他們之間已經有了相當的情感基礎,她事先徵求了姑媽的同意,雖然姑媽警告她可能引來流言蜚語,不過全倫敦都知道她已經跟丈夫分居,所以也不反對。最後他們用馬車將他送到凱蒂的家裡。

這時凱蒂再跟丈夫提出離婚,歐謝就說要等帕奈爾的案子審完再說,並繼續跟妻子要錢。凱蒂拒絕了,並說「你已經當選還要錢做甚麼。」到了審訊那天,控方找了筆跡專家證明那封信出自帕奈爾之手,帕奈爾這邊卻拿不出證據證明信件是偽造的。這時凱蒂趕來,堅持要將一封信交給怕奈爾的律師。原來凱蒂在幫帕奈爾收拾書桌時發現這封Richard Pigott寫給帕奈爾的信中,有幾處的拼音錯誤,跟那封「偽造的」信中一樣。帕奈爾的律師見到這封信,就問Pigott是否寫過信給帕奈爾,他說沒有。之後律師要Pigott當場在紙上寫出幾個字,他果然將這幾個字寫錯了,跟偽造信中的錯誤相同。當帕奈爾的律師詢問他如何解釋時,他沒有話說,立即走出法院,之後自殺身亡。帕奈爾立即被澄清了。

之後他重返國會,聲望也更高。國會中反對他的人也開始支持他的訴求,自由黨的領袖William Gladstone甚至公開表示會幫助他追求愛爾蘭的自治。這是他在政治上的一大勝利。

不過當他回到凱蒂家時,歐謝又來了,他見到帕奈爾成功了,就要求給自己在黨內一份更高的職位。帕奈爾沒有答應,歐謝憤怒離去。第二天有派信的人來,給帕奈爾跟凱蒂一人一封律師信,原來歐謝向法院訴請離婚,並將帕奈爾列作「第三者」,這在當時是極大的醜聞。報紙上再度以極大標題刊登,他回到國會政敵再度叫囂要他退出國會,滾回愛爾蘭。連Gladstone也收回了支持愛爾蘭自治的承諾。(下:他們出雙入對,卻是倫敦醜聞中心人物。)

 

 

 

 

 

 

 

 

 

這打擊對凱蒂更大,女人的名譽是難以彌補的。不過帕奈爾選擇不到法院抗辯,他說:我的私事是我自己的事,我已經將我的半生都給了愛爾蘭,他們不能奪去我跟我愛的人在一起。所以我不會抗辯。他認為只要法官批准離婚,他就可以跟凱蒂結婚。其他都不重要。

之後法官批准離婚,但是兩天的審訊對他的個人聲譽影響很大,很多身邊支持者離他而去,這時有人煽動另組新黨,結果他的政黨的人幾乎全部離他而去。

這打擊讓他心臟病再度發作。幸好他的政黨愛爾蘭民族聯盟黨最終通過認可他的黨領地位,只是愛爾蘭自治Home Rule議案再度遭到阻礙,不少愛爾蘭人將責任歸咎在他身上,在當地勢力龐大的天主教會也取消對他的支持,這等於是愛爾蘭兩大勢力分家。這天他盡最後力量呼籲一批愛爾蘭領袖拋棄成見,甚至自己願意放棄黨魁職位,選出新領袖,他說:當你們選出新的領袖,要當他是一個普通男人,而非上帝。會犯普通男人都犯的錯誤。

但是不管他如何勸說,聽到的都是反對聲音。這時他再度病發,當凱蒂聽到他發病趕來時,他已經垂危。只叫了幾聲凱蒂的名字之後就斷氣了。享年45歲。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的劇情大部分跟事實相近,只是一些細節被修改了。拿他跟凱蒂的關係,凱蒂認識他時確實已經跟丈夫分居了好多年,他們後來是住在一起,但不是住在凱蒂家裡。而且他們之間生了三個孩子。他們離婚官司時才揭露,他經常在凱蒂家過夜,及生有三個孩子,這些在當時都是醜聞。

至於那件偽造信件的事也是真的,不過就不是因為凱蒂發現那封信。提供信件的Richard Pigott確實跟他有過節。那人是在愛爾蘭辦報紙的,而事件是經由倫敦泰唔士報坐大,一方面出錢買這些信件,其次在報紙上大幅刊登。事後帕奈爾將泰唔士報告到法院,結果泰唔士報跟他庭外和解,賠償他五千英鎊,(相當於今天的57萬英鎊),證明當時的媒體就已經擅長製造風雨,打擊立場不同的政敵。(電影中將責任全部算在英國政府身上,放過了泰唔士報。)而Richard Pigott被揭發後沒有當場自殺,是逃到西班牙之後自殺的。

據說這電影最初是計畫由瓊克勞馥Joan Crawford演出,但是她拒絕了。因為她剛剛在1936年推出一部The Gorgeous Hussy 非常失敗,發誓不再拍古裝片。事後證明她是聰明的。古裝片不是輕易討好的。結果米高梅將這角色給了Myrna Loy。瓊克勞馥自己去拍了一部相當成功的喜劇 The Last of Mrs. Cheyney (1937)。

克拉克蓋博最初也不想接這部片子,認為角色不適合他。而且真正的Parnell是留有大鬍子,而且有腮幫鬍子,克拉克蓋博拒絕這個造型。後來導演答應他可以維持他原來的小鬍子就夠了。因為這部片子不成功,蓋博也發誓不再演古裝片。幸好他很快被說服接了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 (1939),否則會是影迷之失。(下,蓋博在片中的造型,跟真正的Parnell的相片。)

 

 

 

 

 

 

 

 

梅娜諾伊說她為了準備這片子,讀了七本有關Parnell和那時代相關的書,她還特地找了凱蒂跟歐謝生的兒子,跟他討教。片中她穿了15件由米高梅服裝大師Adrian 設計的服裝,都是參考當時凱蒂的相片設計的。此外無數的首飾,帽子,鞋子,都經過斟酌。連走路姿勢,如何站立都請教過人。不過她沒有預料到影迷不僅不喜歡,還寫信抗議。她說:我們收到數以千計的影迷信,當時的影迷真的會寫信的。他們主要是抗議我們的「型」不對。上帝,我們是演員,我們不能永遠都是演同樣的角色。

不過片中有一幕讓人難忘的畫面,是他們兩人剛認識不久,在一次大霧中去找馬車時,是他們第一次獨處。見到出售馬鈴薯的攤販,正好兩人都肚子餓,就一人買了一個在街上吃了。他們都知道要趕時間,又不捨分手,珍惜每一秒鐘。是安排得很好的一段情節。

梅娜諾伊跟克拉克蓋博合作過六部片子,他們之間的私人感情,我在介紹 Test Pilot 試飛員(1938) 一片時曾經做過簡單描述。

這電影有好幾位相當有份量的配角,例如飾演凱蒂姑媽的Edna May Oliver,很多人會覺得她眼熟,她在 A Tale of Two Cities 雙城記 (1935)中飾演那位忠心的女僕,在Romeo and Juliet 羅密歐與茱麗葉 (1936)中飾演茱麗葉的奶媽,在 Pride and Prejudice 傲慢與偏見 (1940)中飾演達西的高傲的姑媽。片中飾演Parnell助理甘保的是Edmund Gwenn艾德蒙關,他演過將近一百部片子,最為人記得是飾演 34街的奇蹟Miracle on 34th Street (1947)中的聖誕老人,還為他贏得一座最佳男配角金像獎。此外他在三部Lassie Come Home 靈犬萊西 (1943)中演出。片中飾演帕奈爾忠實支持者Davitt的是Donald Crisp,他演出過超過150部片子,並以1941年的 How Green Was My Valley 翡翠谷 獲得最佳男配角金像獎。他最經常飾演的都是愛爾蘭人及蘇格蘭人的角色。而飾演凱蒂妹妹克萊拉的是Billie Burke,長相甜美的她最知名是在 綠野仙蹤The Wizard of Oz (1939)中飾演那個好心的仙女。飾演凱蒂丈夫的Alan Marshall倒是沒有著名作品,經常飾演二三線的角色,他在 The White Cliffs of Dover (1944)中飾演女主角Irene Dunn的早逝丈夫,是最重要的角色了。

這電影預算用了153萬元,北美的賣座市場收入99萬元,海外收入58萬元,事實上還有幾萬元盈收,只是米高梅宣稱虧損63.7萬元。之後被一位影評人收入歷史上最差50部電影名單內,也因為是由兩位大明星主演,而沒有預期的好才選入的。

主要演員表: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 飾帕奈爾Charles Stewart Parnell

梅娜諾伊Myrna Loy 飾凱蒂Katie O’Shea

艾德拉梅奧利佛Edna May Oliver飾姑媽Aunt Ben Wood

艾德蒙關Edmund Gwenn 飾主手甘保Campbell

亞倫馬歇爾Alan Marshal 飾凱蒂丈夫歐謝William O’Shea

唐納克里斯普Donald Crisp 飾支持者Davitt

比莉柏克Billie Burke 飾妹妹克萊拉Clara Wood

Berton Churchill 飾馬洪O’Gorman Mahon

唐納米克Donald Meek 飾Murphy

蒙太古勒夫Montague Love 飾自由黨領袖William Gladstone

Byron Russell 飾Healy

Brandon Tynan 飾Redmond

Neil Fitzgerald 飾偽造文書者Richard Pigott

George Zucco 飾Sir Charles Russell

Frank Mayo 飾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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