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甘迺迪傳奇的一生

甘迺迪(肯尼迪)傳目錄及前言
1, 甘迺迪家由愛爾蘭到波士頓
2:由紐約到好萊塢
3, 甘迺迪進軍華府
4, 倫敦大使生涯
5, 年輕魚雷艇英雄
6, 甘家長子英年早逝
7, 約翰甘迺迪踏足政壇
8, 甘迺迪-華府政壇新星
9, Jackie 賈桂琳初試啼聲
10, 甘迺迪參議員在華府
11, 1956 年副總統提名
12, 甘迺迪爭取黨內提名
13, 甘迺迪與黑手黨分享情婦
14 , 甘迺迪獲總統提名
15, 甘迺迪當選總統
16, 甘迺迪遴選內閣
17,白宮春色無邊
18, 豬玀灣事件
19, 賈桂琳星光燦爛
20, 中情局/黑手黨/聯調局
21, 夢露之死
22, 古巴飛彈危機
23, 甘迺迪和南越政變
24, 風雨前的寧靜
25, 達拉斯的槍聲
26, 達拉斯現場
27, 奧斯華生平
28, Jack Ruby為什麼殺死奧斯華
29, 甘迺迪遇害的陰謀論
30 電影 JFK & 奧利佛史東
31, 詹森和 Bobby
32 Jackie 姓了歐納西斯
33 甘家新一代

12, 甘迺迪爭取黨內提名

直到1957年十一月時,約翰‧甘迺迪還公開表示他無意角逐1960年的總統提名:「我不是候選人,....對於參院工作我十分投入,希望做好這份工作.」

事實上他從未停止籌備工作。一天在佛州棕櫚灘,他和一名作家朋友在一起,地下是一面巨大美國地圖。他指著每一個州,將他知道的在那一個州的民主黨關鍵人物一一數出。他不僅知道那些人的名字、連他們做什麼及他們的影響力都瞭如指掌。他的助理對他所做的努力都嘆為觀止。

甘迺迪的佈署工作還包括建立私人友誼網。他在喬治鎮的家中,每星期都宴請兩三對參議員、眾議員、州長或其他黨內有份量人物。猶他州參議員Frank Moon 說,1959年初他和另一名參議員穆斯基Edwin Muskie 夫婦一起應邀到甘迺迪家中。表面上只是純粹交誼性質,Jack 和Jackie 都十分友善。但後來他發現他們每星期都這樣宴客,逐漸發覺這是有目的的餐敘。雖然他不感到反感,不過他相信甘迺迪是達到了他預期的目的。

一天在棕櫚灘的晚餐桌上,Jack 和好友Lem Billings 繼續他們間的笑鬧。這次又是Billings 以Jack為對象,拿性開玩笑,全桌上的人都開始笑起來。平常Joe 對這些笑鬧不但不以為意,還加入笑一份。但這時他突然放下刀叉,正色對Billings 說:「你以後不能再這樣說話。一些私人的事,你再也不能說出來。你要忘記這些事,忘記你認得的那個Jack。從現在起,你要注意你說的每一句話。很快的,有一天,他就不再是Jack。你不能再叫他Jack,別人也不能。他將是`總統先生'。你不能再說那些、或做那些傷害他的事.」

Billings 聽了一愣,不知如何反應。他望著Jack,Jack 聳聳肩,一副「我也不知什麼回事、你別問我.」的態度。

而且一直以來,Joe 也在利用他與新聞界的關係為Jack 鋪路。使Jack 的相片一再出現在報紙專欄中、雜誌封面上。甘家好友亨利魯斯的`時代'雜誌就在五七年尾的一期,專文介紹他是`民主黨內最有前途的新生代',似乎是為他的提名鋪路。不久,`時代'的姐妹雜誌LIFE (生活)也以Jack 全家福相片做封面及專題報道。為了投桃報李,Joe 就幫助亨利魯斯之子進入他在這時所主持的`胡佛(前總統)委員會'中做特別助理。

此外,老甘迺迪也可能是全美第一個自己做民意調查的人。他自Jack 從政時起就僱用公關公司做民意調查。這間公司Lou Harris 最早用幻燈片做簡報,他們一小時收費高達五百元。但老甘說`每一分錢都值得'。他可以針對每一個選區的不同需要做宣傳、製造不同形像。這一方面Joe 比一般人`前進’了幾十年。

 

1958年,甘迺迪必須先競選參議員連任。雖然這對他是輕而易舉,但他同時也要顧及兩年後的總統選舉,因此希望多贏一些。所以他每天都僕僕風塵於路途上。據說這一年上半年,他就接受了近兩千次的演說邀約。足跡遍全國大部份的州。但是他還是要回麻省爭取選民支持他連任。有一次他在麻省連續競選十七天,行程之緊湊,是對一個人體能的最大考驗。他的助理奧布萊恩Larry O'Brien 還誇口說:「我們可以一天內安排他到十五個城市演說,而在晚上十一點鐘讓他上床睡覺.」但他父親見了這樣的行程就心疼的說:「你們想想弄死他嗎?」

對於Jack 的連任,Joe 是信心十足。他說:「對手即便是教皇,他都不會輸.」因為有信心,他就派小兒子Teddy 做Jack 的競選經理,以便培植他從政。

Teddy 愛德華十八歲時就因為甘家的關係進了哈佛。但是他因為一直受全家人寵溺,從來不肯用功,因此在哈佛的成績並不理想。他身材高大,在運動場上是風雲人物。加上樣子英俊、家裡有錢,也是社交場中風頭人物。很早他就跟著哥哥出外花天酒地。他是甘家唯一有酗酒問題的男孩,經常因為酒後駕車而被停牌。至於女人方面他更是勝過兩個大哥 (Bobby 除外)。他玩過的女人都被列成名單、由A 到E 排列等級。而且他都先對女孩子說明他是玩玩的,要她們不要認真。但因為他的家庭背景,還是有大把女子自願被玩弄。

平時Joe 在家中對自己的兒女就特別寵幸,子女做錯事從來不擔心被罵。而Teddy 因為是么兒,就更得父親歡心。平時只要他一出現,Joe 就止不住的滿面笑容。甘家人說,他是父親的陽光。因此他就更有恃無恐的過其快活日子。幸好他個性並不壞,和Jack 很相似,不願得罪人。因此(不像Bobby) 沒有對他恨之入骨的政敵。

在哈佛時,Teddy 的各科成績幾乎都是勉強及格。至於他是怎麼及格的很有問題。因為他在一次西班牙文考試時,就因為付錢叫別人代考,被校方發現後,勒令退學。經過甘家與校方協商之後,允他復學,但要他入伍兩年,証明行為良好。Joe 怕兒子被送去韓戰戰場,費盡關說之力,使他能去巴黎當憲兵。不過他寫給父親的信中說,他在赴法國的船上當伙夫助手-- 洗盤碗,還是受了不少委屈。

回到哈佛後,Teddy 的專長還是足球與女人。因此拿了哈佛大學文憑後,仍是進不了哈佛法學院。於是繼Bobby 之後進了維吉尼亞大學修法律。老Joe 本來希望培植這兒子從商,給他一門生意,至少可以管家中一筆帳。以免老是由外人管。但這個兒子仍是對數目字無興趣,因此只有再在政府中安插他。第一份工作是到參院見習,隨Jack 學些東西。(下:1958 年時的甘家三兄弟:左起:羅拔,愛德華,及約翰。)

 

 

 

 

 

後來管理甘家這一筆帳的工作就逐漸給了甘家的小女婿史密斯Stephen Smith。小妹珍Jean 和甘家其他女孩一樣,也是一直等到二十七歲才結婚。史密斯和Jean 同年,他的祖父曾是連任三屆的國會眾議員。並且因為經營航業而身家豐厚。他自己在讀完法律之後又經商,因此在競選及經商兩方面都閱歷豐富,是甘家女婿最適當人選。因此在甘家,他被認為是`內界'女婿,而Sargent Shriver 就被認為是`外界'女婿,只能經營商務大廈,不會讓他管錢銀。但不論是外界或內界,做為甘家的女婿都不能和甘家兒子平起平坐。他們永遠只能做輔導的工作。例如Shriver,他是一個從政人才,外型、口才都好,又有政治野心,過去做過芝加哥教育局委員。這時有人建議他競選伊利諾州長,但為甘家人否決。甘家只需要他幫助Jack、Bobby 和Teddy,不希望分薄人力。

而史密斯的工作就更瑣碎且不討好。在每次競選時,他都負責錢銀事。好像開列買咖啡的零用錢、各人旅行開支等。另外他說,在競選時,他每星期都要到Jack 的每一間旅館房間去收集別人捐來的支票、現金。並登記做為競選經費。因為甘家的男人從不記帳,經常是一筆爛帳。很多時,捐款是現金(因為有些人不想留下記錄),Jack 就會收入口袋。而從不帶現金的Jack 為什麼會要這些現金?據說他和Teddy 有時玩歡場女人時,不願用信用卡,也不能掛帳,這時就需要現金了。

反而是甘家的媳婦就比甘家女兒還吃香,因為她們是隨夫貴。好像Jackie 的氣勢就凌駕甘家女子之上。這時她已開始逐漸願意接受競選這個事實。不過她還是經常顯露出對競選活動的不耐。

Jackie 在競選時最大的犧牲是,她必須經常面露笑容,和選民寒喧。她還要盡量不暴露她的華貴衣著、盡量不顯示她的與眾不同。好像有一次天氣很冷,她要穿貂皮大衣和Jack 一起到一個工人階級為主的選區競選。Jack 就認為不妥,她只有換了一件藍色厚呢大衣。但是一路上她都嘟囔著不高興。還有就是助選人員不允許她當眾抽煙。這一點她雖不高興,但卻不反對。因為她知道對她形像不好。好像人們永遠也見不到Jack 抽雪茄、或是戴眼鏡一樣。

還有一次,一名記者見到Jack 在一間修道院中與一群修女握手,他的車子停在門外。而Jackie 就坐在車內無聊的翻閱一本時裝雜誌。Jack 回到車上時,不快的對她說:「修女也投票的.」

但是Jack 也很清楚Jackie 對他的幫助。Jack 完全沒有外語能力,但Jackie 的法文、義大利文及西班牙文都為他爭取到不少選票。波士頓一些義大利人還以為她是自己同胞。此外只要有她在,參加的群眾有時會多出一倍。雖然只是曇花一現,群眾已經注意到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哦!她真是漂亮.」

這時候因為Jack 與Jackie 兩人的年輕、美麗、時髦和有品味的形像,一時之間也受到各雜誌的注意,紛紛爭取他們做封面人物。據說最初是甘家用錢買封面,幾萬元就可以買到一份雜誌做封面。後來其他刊物自動跟進。不久一般婦女雜誌幾乎每一本都用他們做封面。他們真正成為全美國家喻戶曉的人物。(下圖:老甘迺迪知道媳婦是兒子一大資產,同意讓賈桂琳支錢買她喜歡的東西。因此賈桂琳和公公相處很好。她的服飾也越來越華麗。圖為她與公婆在佛羅里達州出席盛會。)

 

 

 

 

 

 

 

 

 

 

有時不用錢也可以贏得傳媒的支持。因為甘迺迪的性格,他經常在無意間將記者玩弄在掌上。一名`華盛頓星報'的記者說,他從來不喜甘家人,更不滿他們做事的方法,但是在第一次見到約翰甘迺迪之後,他的觀感全部改觀了:「我聽來的 (有關甘家的) 每一件事都令我反胃:那個現實的父親、那個自以為是的Bobby、那種家天下的思想....」但是在第一次見到甘迺迪之後,他觀感全變了:「他高大瘦削,帶棕色的皮膚,帶紅褐色的頭髮,....不知為什麼予人一種華麗的感覺。他面上是開朗的笑容,有一種輕快的優雅風度,直直走向新聞台,面對著我,藍眼睛閃著笑,好像在與我分享一個只有我們才懂的笑話。他伸出長長手臂、用他那特有的波士頓口音說:『你好嗎?』重重的握住我的手,好像真是很高興遇見一個老朋友,雖然我們不過第一次見面。而那帶些頑皮的笑容一直未消失。我在心中說:『你這傢伙,你將我擒獲了.』」

男記者都不能躲過他的風采,女記者就更難逃他的掌心。一名女記者就這樣說:「甘迺迪是我所見過最有趣、機智和聰明的人。他有一副絕對開放、好奇的腦子。你可以跟他討論任何事,都不會使他生氣。不論我有什麼看法,都可以跟他說。然後我感覺到我可以爭取到他的支持。他使我覺得我可以改變他。他也讓你覺得你很重要.」

甘迺迪性格中這種使人覺得他和你同一立場的特質,為他贏得不少支持和朋友。知識份子、記者都認為他有一副開放的思想,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他。這一點對記者、對知識份子十分重要。另一點是他的年輕,沒有架子,很容易和記者打成一片。在記者心目中,他與過去的政府官員都不同,和現任的艾森豪總統等共和黨中的`老人派'更不一樣。雖然他在思想上與過去的老人派沒什麼不同,但是他予人的印象卻非如此。正如一名`紐約時報'記者所說的:「我們感到好像是我們之中的一份子成功了、混上了最高政壇寶座.」由於這種關係,傳媒對甘迺迪的很多不利新聞都不願報道。許多並且和他一起`玩',或是交換玩的資料。他和傳媒間好像有一種極為曖昧的關係。因此有一些了解甘迺迪的人說:「約翰甘迺迪和傳媒間的美好關係,是美國歷史上一樁最大騙局.」

甘家基於過去多年來在麻省競選的經驗、及累積的人才,已經擁有了一個`潤滑的競選機器'。只要一聲令下,就可全面運作,發揮最大功能。

這一次為了應付總統選舉,他們的運動面不再侷限於麻省,他們要在全國四十八個州競選。因此老Joe 在1959年夏天以三十八萬元買了一架豪華的雙引擎座機,取名卡洛琳Caroline 號。作為Jack 的競選工具。飛機經過改裝後,有辦公室、廚房、臥室。Jack 除了可以節省時間外,還可以在途中有最多的休息。後來証明是每一分錢都值得的投資。當別的候選人奔波於機場、酒店之間,又要按照商業班機時間表安排行程時,他卻可以隨時啟程飛往任何地方。

在1959年秋天的三個月之內,他就走了二十二個州份。而在1959及1960年之內,這架飛機總共飛了十一萬里。沒有自己的飛機,他根本沒有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走這樣多地方。

但是角逐黨內提名與爭取群眾選票不同,他要爭取的是兩千多全國代表的支持。這兩千多民主黨代表是由各州民主黨員選出,都是在黨內較有身份、或代表性的黨員。這個比較小的團體通常都有個特性,就是比一般民主黨人更偏激。他們自己說,更為liberal、更為理想主義。以一般說法就是比較左傾。這些人目前不但不會支持甘迺迪,甚至對他及他的父親十分反感。因此除了繼續潤滑甘家的競選組織之外,他們還要由幕後爭取這班黨內有勢力的一批人的支持。

在過去兩次總統選舉中,民主黨都提名史帝文生為總統候選人。他就是民主黨內自由主義者的先鋒。過去為他爭取支持最力的是羅斯福遺孀為主的自由主義者,他們都不恥老甘迺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所為,對Jack 在國會中的表現亦不滿意。但是要贏得黨內提名,他們不能不爭取這班人。因此自1958年初起,老甘迺迪就不知派了多少說客去向這些人說項。但羅斯福夫人的回話仍然是批評Jack 沒有在國會中攻擊麥加錫,以及指責他的父親`在全國各地散銀紙'以幫他競選。她還說,如果這些錢是他自己賺的、如果他是自己散錢,她都可以忍受。討了幾個沒趣之後,Joe 表示這都因為她`反天主教'之故。

另一方面,在索倫森幫助下,成立了一個`學術咨詢委員會',目的在爭取一些著名的哈佛、麻省理工學院的學者(他們多數較左傾)支持甘迺迪的競選活動。後來他們果然爭取到一批原來支持史帝文生的文人、學者轉入甘迺迪陣營。就在黨內初選之前不久,這批學者就在報上發表聲明,表示聯名支持甘迺迪。他們包括哈佛左傾經濟學者John Kenneth Galbraith、民權激烈份子Joseph Rauh、哈佛歷史學者Arthur Schlesinger Jr.(亞瑟‧席勒辛格)等人。

這些極端理想主義的學者,怎樣會拋棄原則投入他們最看不起的`投機主義者'甘迺迪陣營中?像席勒辛格就曾經譴責甘迺迪大使在大戰時的懦夫行為。多年來席勒辛格一直是史帝文生陣營中的重臣,但他卻也倒戈相向。顯然是因為他也看出史帝文生在連戰皆北之後,已經沒有再勝之希望。除了搭乘甘家勝利快車之外,已沒有其他攀登權勢寶座的途徑。他曾在日記中解釋他何以`變節'的原因:

 

我面臨的是一個矛盾的抉擇。.... S 是一個較有思想、深度和創意的人。但是他離開權力中心太久,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相對的,K 卻予我一種冷靜、有計劃及機智的感覺。而且他重行動和權力。我感覺,他的政府不會像S 的政府一樣的有那麼多情感和理念上的負累。....但是我不能將這種感覺告訴別人。」

 

席勒辛格明顯的是說,甘迺迪比史帝文生更有機會入主白宮,因此他們現實的選擇了甘迺迪。最糟的是,他們事先沒有膽量知會史帝文生,他是見了報才知道自己的策士都背叛了他。由這件行為顯示了美國自由主義者hypocrite(虛偽)的一面。他們一方面輕視甘家的現實、投機,一方面卻向他投靠。

將這批有份量的知識份子收歸旗下之後,甘迺迪聲勢大振。這批學者還為他設計出一個新的口號: New Frontier,有開闢`新領域'的意思。以與羅斯福的`新政'承先啟後。

到這時,史帝文生已表示他不會再尋求黨內提名,但是他卻未將全部的門關閉。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志願投他票﹐他還是會接受。至於其他的可能候選人還有參院多數黨領袖詹森(約翰遜)、明尼蘇達州參議員韓福瑞Hubert Humphrey、密蘇里州參議員塞敏登Stuart Symington 等人。這些人中,以詹森和史帝文生聲望最高。但他們都沒有正式宣佈要角逐,好像要等別人推選之意。所以他們都不會參加各州初選,與一般新人爭。同時可以保留實力,讓甘迺迪及韓福瑞等一班人去自相殘殺,他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但甘迺迪就無此選擇。他年輕、資歷淺,如果想獲提名,只有一個州、一個州打通關,然後才有希望。韓福瑞與他一樣心態,因此在初選中多數是他們兩個人正面交鋒。

最初舉行初選的多是小州份,原因是這些州要爭取知名度,搶在大州之前搞初選。所以即使贏了這些州,對提名的實質幫助也不大。但是在製造知名度上就很有幫助。不過對於一名沒什麼實力的候選人,如果輸了這些小州,就有被趕出局的後果。

例如每次第一個舉行初選的新英格蘭州份New Hampshire 新漢普什爾州,就只能選出十幾名的代表票。對提名影響極小,但卻可以在宣傳上先聲奪人。由於這個州就在甘迺迪家的後院(麻省隔壁),他輕易的贏了。但真正的考驗是下一站:威斯康辛州。這個州在明尼蘇達隔壁,所以是韓福瑞的地盤。如果甘迺迪能贏,他就聲勢大振。如果他輸了,今後的路就更艱辛。所以他抱了必贏之心。

但是在人力物力上,韓福瑞都不是他的對手。甘家的助選人員遍佈全州,而且全家人都出動。韓福瑞說:「全州到處都看到他們的人,而且他們又都長得很像。好像一次Teddy 穿了一件浣熊大衣在演說,觀眾還以為是在聽Jack 演說。我有一次得到報告說,Jack 同時在三、四個地方出現.」韓福瑞說,他感覺上好像是「一間小雜貨店在對抗連鎖百貨公司.」在威州競選時,韓福瑞都是坐競選用的專用巴士。有一次他在巴士上睡覺,聽見空中有飛機聲阻止他睡眠,他仰頭向天上說:「Jack,下來這裡,我們公平競爭.」

結果甘迺迪贏了,不過贏面不大,因此不能迫使韓福瑞退出競選。韓福瑞說他是通過了考驗,這使甘家十分失望。他們只有在下一個戰場-- 西維吉尼亞州再戰。他們只有一個月時間拉票。

在未赴西維州之前,甘家已經在該州做了民意調查。發現甘迺迪可以有百分之七十的支持率。但是這時他們發現,這份調查中漏了一項最重要的問題,他們沒有提甘迺迪是天主教徒這事實。而西維州居民中,百分之九十五是基督徒。

甘迺迪陣營中出現一陣騷亂之後,Jack 和Bobby 決定正面迎戰,不再迴避他的宗教信仰。後來証明此舉是聰明的。在好幾次演說中,他都這樣說:「當我加入美國海軍的時候,他們沒有問我是否天主教徒。.....當我哥哥爬上一架英國空軍戰鬥機、出發進行危險的轟炸任務時,也沒有人問他是否天主教徒。.....如果你們認為,因為我是天主教徒就排斥我,這個國家就不是我所愛的美國.」他的演說不論在什麼地方都受到熱烈掌聲。宗教不再是他競選的阻力。但是他仍然沒有必贏的把握。

西維州是一個煤礦工業地帶,也是甘家人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貧窮。為了競選,甘家人一一放下身段,到煤礦中與滿身黑煤的工人握手。連Jackie 都找出了她最素淨的衣服,和煤礦工人的妻子們寒喧。不過要爭取這裡的選票,單靠Jack 和甘家人的風采是不夠的。他們搬出了羅斯福總統的兒子小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 Jr.助陣。因為羅斯福當年的社會福利制度,以及他首先立法改善煤礦工人工作環境,是當地煤礦工人難以忘記的。直到現在幾乎所有煤礦工人的家中、辦公室中,都懸掛有羅斯福的相片。因此他們很有心機的找了小羅斯福來,只因為他和羅斯福總統是同樣的名字。他也不負甘家之託,陪著Jack 在各地演說。而且他在每次演說中都誇張他父親當年與甘迺迪大使間的`友情'。他豎起食指與中指交叉的手說:「我爸爸當年與Joe Kennedy 的交情就像這樣.」雖然這絕非事實,但這些煤礦工人那裡知道。(註)

在西維州競選,單靠演說也沒有用。在這個貧窮工業區,一向存在著買票賄選的事。競選人員必須提著一袋袋現金,到處分與選民。當時一張選票的價格是兩元現金及一杯威士忌,或是五元現金加一罐啤酒。無疑的,甘家的錢比韓福瑞多很多。韓福瑞後來說:「我們送的錢和甘家比起來,有如花生.」

除了送錢給選民外,甘家還捐錢給當地基督教會,以減少新教徒對他們的阻力。很多年後波士頓紅衣主教Spellman 對做了副總統的韓福瑞說:「我告訴你我們當初是怎麼選出甘迺迪的。我和Joe Kennedy 就坐在這裡,我們一起決定怎麼捐錢給那些(基督教)教堂。那間教堂應得兩百元、那間應得五百。這是競選花錢最有效的方法了。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做決定。還有,那些雜誌該得多少,那些報紙該得多少。.....」

結果甘迺迪以大於六比四的比數贏了西維州的初選。甘家士氣更為振奮。如果他能在這個形勢極不利的地區獲勝,其他的更為開放的地區就更簡單了。事實上也是,繼西維吉尼亞州之後,他就一個州一個州的打通關。總計在八個初選的州中,一共得到近兩百張選票。

後來更多消息証實,當時老甘迺迪叫手下Eddie Moore 拿著錢袋到西維吉尼亞州各地分錢是不夠的。因為他們人生地不熟,無法將錢送到每一個選民手中。於是老甘迺迪要尋求黑社會的關係,才能有效發放給選民。因為黑社會控制了當地酒吧中的彈子機,他們本來就要定期去`收數'。老Joe 自己和黑社會早已有些關係之外,此時更靠影歌雙棲的男星瘦皮猴Frank Sinatra(法蘭克‧辛那屈) 牽線,從此Jack 就和黑社會搭上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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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內相片,除非另外註明,均為麻省波士頓The John F. Kennedy Library所提供,版權所有請勿翻印。


(註)  小羅斯福同意幫甘迺迪競選,是因為甘迺迪答應他如果當選,將任命他做海軍部長。小羅斯福曾當過兩任國會眾議員,此時落選多年,在華府做汽車經紀。約翰甘迺迪私下說:「羅斯福夫人討厭我,是因為我爹地的兒子比她的兒子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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