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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The Trial 審判

2022-08-21 21:33:51

這電影是法國製片人Michel跟Alexander Salkind父子在1962年推出的一部黑白片,編劇跟導演都是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劇本是根據二十世紀初歐洲現實主義作家卡夫卡Franz Kafka在1925年去世後出版的同名小說改編。因為卡夫卡的小說只有很少一部分年輕人愛看,所以這部電影拍出來也只有很少人會看,或是看得懂。

這故事說的是一個年輕人幻想自己被人逮捕,至於被控的罪名對方不說,自己也不知道。之後他就幻想出一連串的自辯,尋找辯護人(律師),跟所有人辯論及對抗的經歷。這是一部批判當時歐洲社會及司法制度的電影。

奧森威爾斯不僅編劇,導演,還在片中飾演一角。主角是安東尼柏金斯Anthony Perkins,其他演員還有Jeanne Moreau,Romy Schneider,Elsa Martinelli等。這電影可取的地方是攝影,黑白光影的對比清晰明確。選擇的背景(建築)也都給觀眾震撼的感覺,男主角安東尼柏金斯的選角非常適當,給電影增加分數,但是劇本跟情節對於一般電影觀眾就可能感到太過「玄」。不過如果了解卡夫卡本身的猶太背景,了解他說的是作為猶太人受到的「沒有罪名的審判」,可能就會有深刻的感覺。

據說這電影沒有登記版權,所以應當可以找得到免費版本。

劇情:

電影開始時,一個30歲的男子約瑟夫Josef K 一早起來,見到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在打開他的臥室房門,他立即認為這人是警察,但是那人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又以為那人是來找隔壁的女房客伯斯特娜Miss Burstner,說她就回來。之後第二個人進來,說他被逮捕了,他問是甚麼罪名,對方都不回答,還說你應當自己知道。之後更多人進來,他們都不展示身分證,也不告訴他原因。他打開另一扇門,卻見到三個公司的同事站在哪裡,前面進來的警察說他們有他的犯罪證據,他立即覺得是他們告密,對他們破口大罵。(下:他一起身就見到好多陌生人在他家裡,進行調查)

 

 

 

 

 

 

 

那些人走後,他到廚房,見到女房東葛魯巴克Mrs. Grubach,道歉說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房東懷疑可能因為他跟另一個女房客伯斯特娜太過親密。他否認。但之後當伯斯特娜來敲他的房門時,他進到她的房間,談到他今早的事情時,申訴自己從小即使沒做錯事,也被父親懷疑犯錯。老師也是如此。之後兩人在床上親吻,讓他懷疑自己確實犯了違法行為。

之後他去上班,同事通知他的表妹來了。他見到表妹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外跟他打招呼,他知道上班時間私人親友不能到訪,本來不準備開門,但是經理出現見到他表妹還只是一個孩子(未滿16歲),臉色一變,懷疑他跟未成年女童有關係,叫他不要自毀前程,他就以為自己罪名又加重一層。

當晚他去劇院,觀眾傳紙條給他,說有人在外面等他。他出去後見到一個男人在等他,他跟著那人走到一座很高的建築,打開其中一個房門進去,裡面有成百上千人正在進行審訊。見到很多身上掛了號碼的犯人。執事者將他帶到台前,法官責備他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他生氣地自辯,說自己無罪,說是一個很大的組織在背後操縱,群眾聽了都拍手歡呼。(下:他到了一間擠滿人的法庭。上台去自辯。)

 

 

 

 

 

 

 

 

不過他出去後,見到先前那三個同事又在那哩,還有很多人包圍他。他要擠身出去時,見到兩個人被毆打,幾乎被打死,似乎是要向他警告。他一邊躲一邊逃出去,這時一個女人通知他,說他的舅舅麥克斯Max來了,在他辦公室等他。他回到辦公室,舅父問他是否犯罪?他只知道自己被逮捕(等候審訊),但不知道自己犯了甚麼法。舅父就說他破壞了家族的名譽。但是願意給他介紹一個著名的辯護人。(下:舅父麥克斯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們到了一間很大的房子,由一個女人蘭妮Leni帶領他們去見這律師哈斯特勒Albert Hastler。這個人一直都躺在床上,房間裡都是蠟燭。海斯特勒沒有說甚麼,但是同意做他的辯護律師。當蘭妮帶他出去時,告訴他自己身體有天然缺陷,可以給他看。他跟著出去她才伸開手指,原來她手指之間(像鴨子一樣)有蹼。他接受了蘭妮的挑逗,跟她在地上親熱及接吻時,蘭妮被海斯特勒叫進去。蘭妮臨走給他鑰匙,他打開門出去,到了一間空蕩的法庭,很多桌椅但是沒有人。他見到桌上一本厚書,以為是法律書,卻是色情書。這時門房的妻子希達Hilda出現,她勾引他,當他們在親熱時,來了另一個男人,據說是行政法官,他一把將希達抱走,去了一間密室。這時希達的丈夫出現,他對約瑟夫說每逢星期日晚上,他必須出去做傳達工作,妻子就背著他偷人,而對方是法官他毫無辦法。他要約瑟夫幫助他,因為他那天聽到他在法庭的自辯,認為他很勇敢。於是他帶約瑟夫到另外一個地方,那裏很多候審的犯人。他們對他很不客氣,他想出去,門房指引他經過重重關卡,到了一間儲藏室,儲存了幾十年的報紙,以及文件。這裡又有很多穿西裝的男人看著他,他好像到了迷宮出不來,正當他暈旋得要昏倒時,後來是一個女人指引他才出來。

他出來後見到那個表妹Irmie。表妹擔心他的官司,他卻安慰她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兩人分手後,他到了一間建築,門開後卻是一間廚房,蘭妮在裡面準備食物。蘭妮介紹另一個男人,說是商人布洛克Bloch,他也是哈斯特勒的顧客,打官司已經五年。約瑟夫見到蘭妮還穿著睡衣,就懷疑他們之間有曖昧關係但是蘭妮強烈否認。之後她暗示今晚她可以跟他過夜。當蘭妮拿食物去給哈斯特勒離開房間,布洛克卻對他說,哈斯勒不是好律師,甚至會出賣顧客,於是他逕自到哈斯特勒房間,宣布要取消他的律師關係。(下:約瑟夫跟蘭妮,還有布洛克。)

 

 

 

 

 

 

 

 

之後蘭妮建議他去找一個畫家Titorelli,說他雖然沒有法律背景,但因為長期為法官畫像,在這個圈子待久了,很有這方面的知識。他就去找這畫家,在他那裡待了半天,發現也沒有用。

離開畫家那裏,他躲到一間教堂,神父對他說,他是沒希望了,一定會被判死刑。當他走出教堂,正好是他31歲生日前夕,突然出現兩個穿黑衣的男人將他帶走,這兩人原來是要處死他的劊子手。他們將他穿街過巷,帶到一個小山坡上,脫去他部份衣服。之後給他一把小刀,似乎要他自殺,他拒絕。他說:你們必須自己下手。他們就把他推下山坡的一個亂石堆裡。他到了下面還在笑,但是那兩人在他旁邊安置了炸藥。他們跑掉之後,炸藥爆炸,再也聽不到他的笑聲。(下:兩名劊子手將他架著穿街過巷。)

 

 

 

 

 

 

 

 

製作與卡司:

這些是很難看懂的劇情,因為邏輯方面太過抽象。一方面好像是說一個有心裡病的男子,幻想自己被逮捕,每一個人都要陷害他,類似精神分裂症。另一方面比較理智的分析,又好像是無病呻吟的作家要表示:司法界毫無理由逮捕一個人,你無需要犯罪。之後律師也是沒有任何有條理的辯護策略,只是無窮無盡的牽引顧客。法院跟法官也都是一意孤行,無須任何有邏輯的規範。作為犯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猜測自己哪裡做錯了。一般分析是因為卡夫卡自己猶太人的背景,面對當時歐洲社會存在的反猶太氣氛,所以產生這樣的心理。事實是他說的現象在納粹掌權之後真的出現了,這裡他又好像是一個預言家。(我覺得如果在二戰後重拍這電影,明言是一個猶太人的感受,會更令人感動。因為:我們沒有犯罪,卻被當作犯人一樣逮捕及審訊,最後全部處決。)

電影劇本在一些細節方面做了更動,最大的改動是結尾。在原著中,約瑟夫是被那劊子手用刀刺死,死時還說自己死得像一條狗。此外電影也誇張了男主人翁約瑟夫跟幾個女性人物的性關係,原著中他除了對另一個女房客伯斯特娜有興趣之外,對其他女子都沒有感覺。導演奧森威爾斯後來透露,他當時知道男主角安東尼柏金斯是同性戀,有意提升他在這片子中的「性」的反應,其實也是「沒有反應的反應」。當時柏金斯還沒有公開他的同性戀,影圈媒體也都為他掩飾,甚至很多媒體都未必知道。(下:片中的奧森威爾斯跟安東尼柏金斯,右邊是麥克斯。)

 

 

 

 

 

 

 

 

這將近兩小時(118分鐘)的電影,最值得看的就是布景跟攝影。導演找到的建築物都非常有特色,甚至宏偉。而攝影的光線也無可挑剔,有影評人形容這是一部偉大傑作masterpiece,就因為攝影跟佈景。如果是這樣,就不如當作是一部建築物的紀錄片來看,一定賞心悅目。但是如果想當作一部劇情片欣賞,肯定要失望。(我看了好幾遍才看完,因為每一次看到中途就睡著了)

以前介紹過不少奧森威爾斯的電影,都說過看不懂,或是他喜歡故弄玄虛。也因此他的片子都不賣座。所以他每一次拍片子都有資金問題,他必須先為其他人拍片,賺了一點錢之後再開拍自己想拍的片子,即使這樣,他開拍後沒完工的片子,多不勝舉,多過他拍成功的片子。這一部片子他雖然不是自己製片也都一樣,因為沒有人願意投資。他自己後來說:「我花了幾個月時間設計布景,我們計畫到布拉格,Zagreb等地去拍部分外景。並且製作布景,連草圖都畫好了。但就在我們前往南斯拉夫的前一天,製片人Salkind宣布,我們沒有經費建造任何的布景。」他們當然極端失望。不過威爾斯接著說:幸運的是,我當時住在巴黎的Hotel Meurisse,黃昏時間我在客廳度步,在想辦法。見到天上兩個月亮,都是滿月,之後發現原來是兩座Gare d’Orsay大鐘的鐘面。這給了我靈感。我在凌晨四點鐘坐了計程車到Gare d’Orsay,在裡面一直到凌晨,在哪裡我找到了所有我需要的「景」。

Gare d’Orsay是法國過去的火車站,這地方當時因為已經被廢棄,裡面空蕩蕩。我在網上見到這座建築的畫面,確實是很宏偉,相信這電影大部分是在這裡取景。他省了錢,又得到很好效果。不過像我一再強調的,電影成功的第一要素是劇本。其他都是次要。

男主角Anthony Perkins也是這電影的一個亮點,我不相信任何一個演員會比他更適合。他這時已經演過 驚魂記Psycho (1960),所以名氣也夠大,而他的價格比很多一線演員要便宜。事實上,製片跟威爾斯最初選擇這本書做劇本,也因為這本小說當時已經是public domain,不需要付出版權費。

這電影的影評兩極化,有的稱讚,但也有不少給予劣評。奧森威爾斯則說是他自認拍得最好的電影。這電影最後用了六億五千法郎(大約130萬美元)拍成。

主要演員表:

安東尼柏金斯Anthony Perkins飾約瑟夫Josef K

珍妮夢露Jeanne Moreau 飾鄰居伯斯特娜Marika Burstner

羅美雪奈德Romy Schneider飾蘭妮Leni

愛莎瑪汀妮莉Elsa Martinelli 飾希達Hilda

Susanne Flon 飾Miss Pittl

奧森威爾斯Orson Welles 飾辯護人哈斯特勒Albert Hastler

Akim Tamiroff 飾商人布洛克Bloch

Madeleine Robinson  飾房東格魯巴克Mrs. Grubach

Paola Mori 飾法院檔案室女子

Arnoldo Foa飾警探Inspector A

Fernand Ledoux 飾法庭執事

Michael Lonsdale 飾神父

Max Buchsbaum 飾地方法官

Max Haufler 飾舅舅麥克斯Uncle Max

Maurice Teynac 飾副市長

Naydra Shore飾表妹Irmie

William Chappell飾畫家Titor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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