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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1 13:08:53

這是哥倫比亞電影公司在1970年推出的彩色文藝片。說的是一個中年的教授夫人,陪丈夫到鄉下寫作時發生的一段婚外情。劇本是根據美國女作家Rachel Maddux在1966年出版的同名小說改編。片中飾演這名婦女的是當時55歲的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而男主角是與她同年的安東尼昆Anthony Quinn。

這電影由製片人Stirling Silliphant親自編劇。他聽英格麗褒曼說,很難有適合她這年齡女人的劇本,並提起這本書,Silliphant就自己改編了劇本送去給她,而褒曼就建議由安東尼昆出任男主角。他們過去在1964年合作過The Visit。

片中有一場打鬥的場面,是安東尼昆的角色跟喝醉酒的兒子爭執。那場打鬥戲是由當時正紅的李小龍Bruce Lee擔任武術指導拍攝的。他是這電影製片人Stirling Silliphant的好朋友,受他邀請加以指導。

導演是Guy Green,他的成功作品包括: Great Expectations (1946),Oliver Twist 孤雛淚 (1948),A Patch of Blue再生緣 (1965)等。不過這部片子雖然攝影及景色都優美,在賣座上就欠佳。這片子另一個中文譯名是「春雨殘梅」。

劇情:

電影開始時,一個法律系教授羅傑Roger Meredith正在寫一本法律系的教科書。他希望能到鄉下住一段時間,專心寫書。妻子莉比Libby很高興陪他一起,因為厭煩了單調的城市生活。

出發前一晚,他們跟女兒艾倫Ellen 一起晚餐。艾倫還帶了四五歲的兒子Bucky一起。這孫子吃飯習慣不好,不停地噴東西。艾倫管不住,莉比就忙著照顧他。艾倫說,丈夫推銷保險,晚上經常有應酬,她也希望重新進校園,所以忙得不可開交。

羅傑夫婦開車到了田納西州的鄉下,在一個預先租好的農舍前停下。他們事先跟附近一個農夫威爾Will Cade取了鑰匙。威爾一見莉比就似乎很心動,直言她是美麗的女人,殷勤地幫他們搬行李,安置房裡的家具。羅傑對於農舍的舒適感到意外,說床上甚至鋪了暖磚。這時是冬天,他們預期住到明年九月開學。

威爾第二天一早就開車來看他們,還帶了早餐。羅傑說他們需要請一個臨時幫工,修理屋裡的大小事情。威爾說他可以擔任。他還說,羅傑可能需要書架,他都可以做。這一次,他私下對莉比直言,他勤於來看他們,只為了多看她幾眼。莉比當他說笑話。其實威爾有妻子,莉比剛來那天見過。(下:到了鄉下,莉比以陪伴丈夫寫書過日子。)

 

 

 

 

 

 

 

 

 

 

過了一天,莉比去找他,說現在冬天,市場都沒有新鮮蔬菜,丈夫又吃厭了捲心菜,她問哪裡可以找到新鮮蔬菜。威爾立即開車帶她到一條小河邊,見到雪地裡的水邊生了很多cress 西洋菜,她開心得不得了,摘了很多,當場也吃了不少。不過在雪地哩,她穿的鞋子不能越水,威爾即時抱起了她走過去。之後她趕緊下來。她說自己已經是祖母了,但是威爾說:你身體內仍然很有女人(味),非常女人。

丈夫每天寫書,她無事可做,跟丈夫建議養一頭寵物。羅傑說買牛太貴,也麻煩。威爾送了兩隻小羊,才花了15元,之後她有事可做,還跟丈夫一起訓練小羊。春天到了,她跟小羊賽跑,羅傑看著她,說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開心。

這天威爾來看她,帶了一束剛剛摘的紫荊。莉比稱讚好漂亮,威爾建議帶她去看那些紫荊樹。他們到了開滿紫荊的山谷。威爾說,紫荊之後,山核桃就會開花,之後桃花,山茱萸,莉比很意外他的園藝知識。不過威爾趁機對她表白,說自己每天夢到的都是她,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她。莉比叫他不要再這樣說,說這樣想對誰都沒好處,想逃開,但是忍不住俯在他的胸前。不過很快就離去了。(下:她忍不住俯在他的胸前。)

 

 

 

 

 

 

 

 

回去後,莉比要羅傑立刻跟她到城裡去過周末。羅傑雖然奇怪,還是放下手上的工作,跟她收拾行李到了最近的一個小鎮Gatlinburg。他們在鎮上逛市集,買紀念品,吃館子。晚上還到當地的社區中心跳舞。只是莉比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了起來。

回去後,見到威爾已經幫小羊建造了羊圈,以免小羊在春天會亂跑。之後她一個人到羊舍去看小羊,她以為威爾不在,有些失望,但是威爾從後面出來,兩人忍不住擁抱。她流下了眼淚。她知道自己無法躲避了。

羅傑的書進展很快,過去都是莉比給他提供意見,但是現在莉比心不在焉,甚至說他寫的東西太書卷味。這讓羅傑也洩氣,以為自己寫的不夠好。

復活節周末,威爾帶著太太安妮Ann Cade來接他們參加鎮上的慶祝活動。安妮帶了一籃子自己做的復活節蛋,她還參加了很多賽事。莉比到處參觀那些鄉村歌曲表演。威爾去幫他們買飲料時撞見自己的兒子。他親熱地跟兒子打招呼,但是兒子反應冷淡,說他從來不關心自己,兩人說不到幾句話。之後他拿飲料去給莉比,只說了幾句知心話,妻子安妮就在叫他,兩人掃興的分開了。(下:他們只能抽空聊幾句話。)

 

 

 

 

 

 

 

 

 

過了不久,當她正在門前種菜時,艾倫突然來訪,莉比感到非常意外,擔心的問女兒是不是有要緊事。艾倫很高興的宣布,她被哈佛法學院錄取了,之後就吱吱唔唔的說,她需要母親回去幫她照顧兒子,否則她無法完成學業。莉比很不高興,說她的計畫沒有這一部分,女兒也沒有事先徵求她意見。她說:「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一個人?」女兒說:「但是你是我母親,…請給我這個機會,我現在需要你…」莉比只有嘆氣。她說:如果沒有我?如果我沒活著(死了)?結果不歡而散,艾倫生氣走了。

這天莉比一個人在鄉村小路上散步,意外發現威爾的兒子站在路邊,她走近了才發現他不懷好意,而且好像喝醉了。他挑逗式的對她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父親的事,我那父親不會放過你這樣的女人,…原來那天他們在紫荊花前擁抱時,被他見到了。之後將她抱在懷裡,要她也跟自己來一手。她掙扎不開,幸好這時威爾開車趕到了,他急忙下車把莉比拉開,但是威爾不服氣,還拿出手槍。威爾說:我是你父親。他說:你為我做過甚麼?還說:不要以為我不敢。兩人糾纏時,威爾將他推倒在地,沒想到他的頭撞到汽車,當場倒地。他們意外發現他倒地不起,頭部還有鮮血。威爾意識到發生意外,立即叫莉比趕快回去,假裝她不在場,自己把兒子抱到車上去找醫生。

結果兒子死了。在葬禮上,等大家都離去後,威爾一個人留下來鏟泥土。莉比跟丈夫離去後不忍心,一個人回到墓地,見到他還坐在那裏。她過去安慰他,威爾說他已經想通了,有了心理的平靜。不過最後他說,現在他甚麼都沒有了,只有她。

回去後,她跟羅傑說她想回去了。羅傑很意外,因為還沒到九月,他的書也沒寫完。但是見到太太堅持,他同意了。第二天莉比去跟威爾道別,說他們要走了,威爾簡直不能接受。當著自己太太的面,他不能有太大動作,但是一直跟她到她的汽車,阻止她離開。他說:你怎麼能走?我為你殺了自己的兒子…莉比阻止他再說下去。但是他說:不要離開我,不管你去多久,我都會在這裡等…我不會死的。莉比說:你仍然相信奇蹟,我有一度也幾乎相信,現在不信了。之後開車走了。

之後她回到紐約,每天去接孫子放學。孫子見到外婆好開心,撲向她的懷抱,她也高興的帶領孫子回家。耳邊響起那首歌:我期待昨天,在春雨中漫步的日子…。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在1970年四月在田納西的Knoxville首映。據英格麗褒曼後來在自傳中說,她當時跟本書的作者Rachel Maddux坐在一起觀看。她說Maddux不停地問她:「這是怎麼回事?…那裏她為什麼那樣?…這裡不應當是這樣的。…他們沒搞清楚嗎?」褒曼說她簡直無法回答。她知道那小說寫得很美,描述一個女人在那美麗的鄉下的心情,而Maddux似乎見到自己的書被糟蹋了。後來甚至跑到女廁所去哭了起來。她跟著去安慰她。但是她說他們都盡了力,已經做到最好。沒想到最後讓作者哭了。她說「或許我們沒有做到好像 Brief Encounter 相逢恨晚 (1945)那樣,將男女主角的感情描述得更為含蓄。」

英格麗褒曼跟安東尼昆似乎是錯配的一對,電影似乎也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描述得太露骨。其實安東尼昆年輕時屬於英俊小生的類型,我在介紹Sinbad the Sailor 海宮寶盒 (1947)時就意外他的帥。而他那時22歲,後來他似乎越來越粗曠,飾演的都是江洋大盜之類的角色。也許觀眾也不願意見到他們過分親熱。而且安東尼昆的角色,(至少在電影裡面)似乎也不含蓄,一開始就勾搭她,不像是出自真的情感,難怪作者會失望。

安東尼昆是墨西哥出生的英墨混血,父親是愛爾蘭人,母親是墨西哥人,所以一開始好萊塢就安排他飾演「外國人」,他演過印地安人,中國人,阿拉伯人,希臘人,義大利人等等,很少讓他飾演白人。但是在這電影中見到他很努力地以美國南方口音說話,有時口音重些,有時根本沒有,覺得很好笑。因為他根本不像南方人。而且雖然是英格麗褒曼推薦他演出這角色,他們兩人卻在拍攝時發生口角。英格麗褒曼在自傳中說:東尼跟我是好朋友,不過我們在討論劇情時難免激烈爭執。而我說話時也一直是過分直爽,記得其中一個景,陽光也正好,大家都準備好了要開鏡,我們剛剛排演過,我轉過身去跟他說:你不會真的那樣做(演)吧?沒想到他大發脾氣說:究竟是誰在導演?是你還是Guy ?之後就去找導演Guy Green,說他要退出這部片子。據說東尼不高興我的「事事插手」,而當時畢蘭卡斯托Burt Lancaster有空,東尼確定Burt可以立即取代他。後來褒曼吞下自尊,低聲下去的去跟導演道歉,保證不再開口,因為她只想片子能拍完。(或許只能說,安東尼昆現在比她紅了,所以耍大牌了。雖然英格麗褒曼仍然是大明星,此時也仍然美麗,但是這時已經是安東尼昆掛頭牌,而55歲的男人在好萊塢,就是比55歲的女人要值錢。)

經過這樣的事,他們要演出一對戀人,真是難為他們了。也難怪電影出來難以為觀眾接受。

前面說過,李小龍當時是製片人Stirling Silliphant的好朋友,Silliphant特地請他策畫片中安東尼昆跟兒子(Tom Fielding飾演)的那一場打鬥戲。那場戲是1969年四月在田納西州現場拍的。下圖是李小龍指導他們兩人拍戲時的畫面,旁邊戴墨鏡的是導演。李小龍三年多後(1973年七月)去世。

 

 

 

 

 

 

 

 

 

這電影大部分的外景是在田納西境內的Great Smoky Mountains的國家公園拍攝,所以景色十分美麗。而且拍攝時間選的都是清晨,日落,春天,落雪等等光線最柔和的時候,很難不令人讚嘆。片中的市鎮外景,則是在Knoxville,及Gatlinburg拍攝。那場復活節慶典是Knoxville 的一年一度Dogwood Arts Festival。片中他們住的小旅館還在,不過就已經改名Gatlinburg Inn。少部分外景是在紐約拍攝。

主要演員表:

安東尼昆Anthony Quinn 飾威爾Will Cade

英格麗褒曼Ingrid Bergman 飾莉比Libby Meredith

弗里茲韋伯Fritz Weaver 飾羅傑Roger Meredith

凱瑟琳克勞馥Katherine Crawford 飾女兒艾倫Ellen Meredith

Tom Fielding 飾威爾的兒子Boy

Virginia Gregg飾威爾的太太安妮Ann Cade

Mitchell Siberman飾艾倫的兒子B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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