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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9 22:51:12

這是米高梅在1932年推出的黑白片,也是未有電影檢查制度前pre-code的片子。劇本改編自美國劇作家尤金奧尼爾 Eugene O’Neill在1928年推出的同名劇本。這劇本在百老匯舞台上演出時將近六個小時,分上下兩集(連著兩個晚上演出),電影則縮短到兩小時以內。

電影的主要演員包括:諾瑪希兒Norma Shearer,克拉克蓋博Glark Gable,Ralph Morgan,Alexander Kirkland,羅柏楊Robert Young,莫琳歐蘇利文Maureen O’Sullivan等。其中前面幾位演員都要從大約二十歲演到六十多歲。不過老年時的化妝就很過分,好像八十多歲。

這電影有一項創新,就是作者O’Neill讓演員將心裡的話都 (用旁白方式) 表達出來,所以一方面有對白,一方面有旁白。觀眾會感到很忙碌。作者解釋他是要觀眾了解每一個角色的想法及性格。另外,尤金奧尼爾的作品經常有突破道德範疇的內容,這部作品中居然有「借種」的題材。若不是出品在pre-code時期,絕對不可能在當時面世。

這電影的導演是Robert Z. Leonard,也是米高梅權傾一時的製作總監Irving Thalberg為妻子諾瑪希兒精心策畫的成品,演員眾多,雖然有利潤,但是賣座並不理想。

劇情:

故事背景是一戰後的新英格蘭的一個大學城,作家查理Charlie Marsden剛由歐洲戰場回來,他去探訪一個鄰居Nina Leeds妮娜。他暗戀妮娜很多年,但是妮娜有一個親密的男友高登Gordon,因為參戰剛剛在非洲墬機死亡。妮娜正在跟父親利茲教授Professor Leeds爭論。妮娜責怪父親那時候阻止自己跟高登結婚,現在她要去波士頓的醫院,為傷兵服務,作為補償。父親就認為她的決定太衝動,企圖阻止。利茲教授承認當初自己因為忌妒,才阻止她跟高登結婚,他甚至說:「當他死時我心裡很高興。」不過最終他同意女兒的決定。

之後妮娜問查理的歐洲行,查理說,他去了蘇丹,高登墬機的地點。妮娜聽了更悲傷,說她今晚就會離開到波士頓去。

過了一年,妮娜接到電報說父親病重,當她趕回家時,父親已經去世。有兩個同事陪她回來,一個是跟她有相當感情的山姆伊文斯Sam Evans,他也是高登的朋友,另一個是她自己的醫生內德Ned Darrell。查理很關心這兩人跟妮娜的關係,詢問下,山姆說他跟妮娜求過婚,他會繼續求婚直到她答應。之後內德下樓開藥方給妮娜,叫山姆去買藥。這時查理問內德的意見,內德說,山姆是妮娜的適當的對象,如果他們結婚,可以幫助妮娜安定下來。查理問內德,他自己或許也愛上妮娜,內德說:妮娜心中永遠有高登,他不願意去跟另一個人分享一半的感情。

當妮娜有機會跟查理道別時,她說自己對高登的渴望,讓她渴望跟男人接觸,她擔心自己會墬入罪惡深淵。查理只能安慰她,因為他雖然也愛戀著妮娜,也知道自已過分倚賴母親,性格不夠堅強,而妮娜需要一個堅強的男人做倚靠。

不久,妮娜跟山姆結婚了,山姆高興得說他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男人,妮娜也對前途充滿期望,特別是要有一個孩子,讓自己的心思安定下來。他們計畫趕快有孩子的心願被山姆的母親伊文斯太太知道了,一天她憂心忡忡地對妮娜說,山姆的家族有精神病的遺傳,目前他們樓上就有一個姑媽是精神病,長年被囚禁。山姆的父親因為自他一生下來就擔心他有這遺傳,自己先發瘋自殺死了。他們家另外還有這樣的例子好幾個。她甚至帶妮娜到樓上去看那個精神病的姑媽。並警告她不要跟山姆生孩子。

伊文斯太太說,山姆本人不知道這些事,這是他們從小就送山姆到外地讀書的原因。她還說,如果你因此離開他,他受到刺激一定會精神失常。妮娜說,自己非常渴望有孩子,伊文斯太太就說,她不在乎她在外面找一個健康的男人,生下一個孩子,但是不可以讓山姆知道。

之後妮娜對山姆的感情開始轉變,甚至討厭他,她也不想親近山姆。一次她跟內德解釋自己的情況,內德建議她註銷婚姻,但她擔心山姆受不了刺激。最後內德建議她找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妮娜哀嘆每個人都為山姆著想,卻沒有人為她著想,她是否快樂?最後內德同意做這個「男人」。

經過這事,妮娜愛上了內德,雖然他們瞞著所有人,但都找機會見面,妮娜無法繼續隱瞞下去,威脅要跟山姆說出真相,內德為了阻止她,留書出走到歐洲工作。這期間妮娜生下一個兒子,取名高登。山姆欣喜萬分。

但是一年後內德回來,他對妮娜說,他發現自己愛上妮娜,因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後,讓他更懷念妮娜。他要妮娜跟他一起遠走高飛,遠離這一切。妮娜雖然也愛他,兩人親熱擁吻,但是她說現在她無法離開山姆,這樣將會毀滅他,而她現在滿足於她的「三個男人」及一個嬰兒的生活。(下:妮娜生活中的三個男人:左起:山姆,查理,右邊是內德。)

 

 

 

 

 

 

 

 

 

 

為了愛她,內德跟查理都在山姆的公司投資,讓山姆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自己賺了錢,內德跟查理也都致富。

高登長大了,他感覺到母親跟內德叔叔的感情不同凡響,對他十分仇視。內德也找機會避開山姆一家。在高登12歲生日時,他見到母親跟內德擁抱親吻,事後為表示對他的仇視,將內德送給他的一個帆船的模型放在地上踩爛,雖然他十分喜愛那帆船。妮娜見到,知道兒子必然見到自己跟內德親熱,她找了機會解釋,說內德即將遠行,可能一去多年,所以內德要求她吻別,高登聽了半信半疑。(下:兒子高登將他送的帆船打爛。)

 

 

 

 

 

 

 

 

 

事後妮娜對內德說,為了自己一家的幸福,他要求內德走開一陣,她說:你已經給了我真正的快樂,讓我們結束這一個篇章,過沒有對方的生活。內德答應她盡量嘗試。

又是十年過去,高登長大了,參加大學的划船比賽,女友梅德琳Madeleine Arnold也在場加油,高登利用機會宣布會在夏天跟梅德琳結婚。妮娜聽了反應強烈,她不能忍受兒子屬於另一個女人。她把兒子叫到一邊,說大學期間結婚他的學業跟事業都完了,但是兒子不聽,她去告訴山姆,但原來山姆早已知道,還非常支持。這讓她更生氣,這時內德也來了,她就把內德叫到一邊,要他去說服高登,內德不肯,她就威脅說要將高登的真正身世告訴梅德琳,內德說他不在乎,他甚至自己會去跟山姆說。妮娜見到沒有人理她,就去跟查理說出高登的身世,她先說山姆家的人有精神病遺傳,所以她跟內德給了山姆一個健康的兒子,查理說他本來就猜到了。正在此時,高登的船隊贏了,山姆跟梅德琳高興得大叫,這時山姆心臟病發,大家趕忙送他去醫院,但已經回天乏術。

葬禮之後,高登準備跟梅德琳離開,他聽說父親遺留50萬元給內德建立一個醫學中心,非常生氣,認為內德欺騙父親,還當場揍他。妮娜忍不住說出口:你打的是你的父親,反而內德說:沒關係,他不知道這事所以才這樣做。高登說:現在父親死了,你們可以去結婚了,過開心日子。聽到這句話,妮娜問兒子你認為我會做對不起你父親的事嗎?高登說:不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她擁抱母親,妮娜又一次隱瞞了兒子的身世。這時內德也說:沒有甚麼可以說的。(下:兒子開心的擁抱母親。)

 

 

 

 

 

 

 

 

 

之後高登跟梅德琳乘坐私人飛機離去。妮娜轉身對內德說:我該怎麼謝你?內德說,只要兒子開心,他們應當無所求。妮娜感嘆地說:山姆生前逃過一劫,他們的努力也不算白費。

之後內德告辭,他說,他們現在追求幸福已經太遲。剩下查理一個人陪伴妮娜,她對查理說:你永遠讓我感到平靜。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一個問題是,幾位老人到後來的化妝過分的老。妮娜的兒子上大學時,他們幾個人的年紀應當只有五十幾歲,但是化妝卻讓他們看起來全部都七老八十,實在過分。導演及編劇都應當有責任。不過女主角諾瑪希兒Norma Shearer的老人裝很真實,如果她真的那麼老,就算是化得不錯。(下:片中的妮娜跟內德,居然看起來有八十歲。)

 

 

 

 

 

 

 

 

 

據說,米高梅的監製Irving Thalberg厄文桑堡在百老匯舞台上看過這齣劇時,就想買下版權讓妻子諾瑪希兒演出,但她知道這齣劇沒有辦法以默片方式演出,直到有聲片出現,才積極進行。

前面說過,尤金奧尼爾在劇本中讓演員說出心中想的事,很多人認為在舞台上或許效果不錯,但在銀幕上就顯得忙碌不堪。讓觀眾感到覺得累,並不討好。加上這時期的演員多數剛剛過渡到有聲片,在這些旁白期間,有默片式的誇張表情,也是一個敗筆。所以後來的電影都不再使用。

以劇本而言,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劇情不俗套。而幾位演員都很稱職,這時30歲的諾瑪希兒將一個心情複雜的女人詮釋得非常好,一方面她希望從男人那裏得到滿足,但在做了母親之後掙扎於女性及母性之間,沒有稍息,都能取信於人。至於男主角克拉克蓋博當時還算是新人,對於擔當這樣的角色有些膽怯,(他過去都是飾演輕鬆喜劇,或是肥皂劇式的故事),但在演出後獲得肯定,從此星運更為亨通。(此外克拉克蓋博在這片中第一次蓄了小鬍子,後來他就一直以小鬍子出現。(下:片場一景)

 

 

 

 

 

 

 

 

 

至於飾演查理的Ralph Morgan看的時候覺得太面熟了,他跟Frank Morgan長得太像了,事後才知道他們是兄弟。他是哥哥,演得默片多些,所以對他不熟悉。說實話,他比弟弟Frank好看些,反而Frank好像生來就是長輩模樣。

這電影背景雖然是新英格蘭,但是大部分外景都在加州拍攝,其中學校划船比賽,就是在加州海岸外的Catalina Island拍的。電影賣座沒有預期好,但還是賺錢。北美收入96萬元,海外市場收28萬元,賺了九萬元。

主要演員表:

諾瑪希兒Norma Shearer 飾妮娜Nina Leeds  

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 飾內德Dr. Ned Darrell

亞歷山大柯克蘭Alexander Kirkland 飾山姆Sam Evans

賴夫摩根Ralph Morgan 飾查理Charlie Marsden

羅柏楊Robert Young 飾兒子高登Gordon Evans

梅羅布森May Robson飾山姆的母親Mrs. Evans

墨林歐蘇利文Maureen O’Sullivan 飾梅德琳Madeleine Arnold

Henry B. Walthall 飾妮娜的父親Professor Leeds

Mary Alden 飾女僕Mary

Tad Alexander 飾高登小時候Gordon Ev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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