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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Fallen Angel 墮落天使

2020-12-06 22:05:08

這部電影是二十世紀福斯公司20th Century Fox 在1945年推出的黑白懸疑片,也是一部黑色電影film noir。這是該公司有見前一年 Laura 羅娜秘史 的成功,就讓原來的導演奧圖柏明嘉Otto Preminger,夥同「羅娜秘史」的男主角丹納安祖斯 Dana Andrews 再拍一部類似的黑色電影。此外攝影,布景,服裝設計,剪接等工作也是原班人馬,而丹納安祖斯也從此走上黑色電影之路。

這電影的女主角是愛麗絲菲Alice Faye,及琳達達奈兒Linda Darnell,其實這電影是Alice Faye掛頭牌,甚至排在丹納安祖斯之前,但是福斯公司的頭頭塞納克Darryl F. Zanuck 為了吹捧性感女星達奈兒,將愛麗絲菲的戲份一再刪減,使她的戲份少於達奈兒,導致愛麗絲菲退出影壇,之後到1962年才再拍了一部State Fair。

其他演員還有查爾斯畢克福Charles Bickford,約翰卡拉丁John Carradine,Anne Revere,Bruce Cabot,Percy Kilbride 等,可說陣容非常堅強。

這電影的故事來自於美國作家 Marty Holland 的一本同名小說,後來知道這作家的真名是 Mary Holland,她將名字改成男性,並隱藏身分,以為這樣比較適合她寫的書本的內容,比較好推銷。

這電影的中文名字:墮落天使,我覺得有誤導,其實英文片名我也認為有誤導的意思,因為讓人以為男主角是一個黑暗的角色,萬劫不復。因為觀眾心理上都不會希望Dana Andrews飾演一個黑色角色。而事實他的角色不是那樣。一個電影的片名也不應該引導觀眾有錯誤的猜測。

劇情:

一個年輕人Eric Stanton艾瑞克史坦登坐在開往舊金山的一輛巴士上,但是他的車資短少了兩塊兩毛五,司機中途把他趕下來,到了一個距離舊金山還有150英里的,叫做Walton沃敦的小鎮。他下車到一間咖啡館Pop’s Eats「老爹咖啡館」喝咖啡,裡面一個客人Mr. Judd賈德正在跟老闆Pop老爹談,為什麼他的女侍者Stella史蒂拉幾天沒上班,是失蹤,還是自殺?。沒多久史蒂拉進門,老爹立即給她咖啡,還有本來是艾瑞克點的一客漢堡也給了她。(下:史蒂拉終於現身,老爹立即將艾瑞克點的漢堡給她吃。)

 

 

 

 

 

 

 

 

 

付了咖啡五分錢,艾瑞克身上只剩下一塊錢,他走到附近一間旅館,見到窗戶上貼著一張海報,是一個叫做Professor Madley梅德里教授的「通靈」大師,要在旅館舉行通靈講座,出售門票。他就向櫃台假裝自己是梅德里的舊識,但櫃檯說梅德里不在,但是提到他的助理Joe Ellis艾里斯,他立即說自己跟艾里斯更熟,拿了他的鑰匙就上去艾里斯的房間,在床上睡了。

當艾里斯回來,要趕他出去,他聽出來艾里斯跟他一樣缺錢,原來他跟梅德里搞這個通靈大會,一張票都賣不出去,還欠了旅館好多天的房錢。主要因為當地權貴不買帳,抵制教授的講座。艾瑞克就獻計說,可以幫他們賣票。

這天一早,他就去到艾里斯口中的當地社交圈最有地位的女人Clara Mills克萊拉密爾斯的家裡。克萊拉是當地前任市長的女兒,她不相信通靈,還叫大家都別買票。艾瑞克企圖說服她,希望她給教授一次機會證明他自己。刻板的克萊拉還是不通融,說教授是騙子,趕他走了。但是克萊拉的妹妹瓊恩June Mills就比較有同情心,說教授只不過是為了謀生。也希望姐姐給他一次機會,並建議買兩張門票。

艾瑞克很失望,但是不屈不饒,他到老爹餐廳,要老爹代為推票,老爹沒答應,但是同意在窗口給他擺放海報。他又送了老爹跟史蒂拉各一張門票,克萊拉說她對自己的命相有興趣,但要有伴才會去。之後因為聽他說克萊拉買了票,於是很多居民都買了票。

經過艾瑞克的宣傳,當晚在旅館居然座無虛席,克萊拉姊妹來了,史蒂拉也來了。不過梅德里就在通靈時藉著克萊拉父親的口透露,克萊拉被一個男人騙了大筆錢,盡管現在她還有兩萬五千的身家,這讓克萊拉很生氣,跟妹妹先走了。但其他人都對教授的演講滿意,說他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事實是梅德里一到鎮上就先打聽了很多市民的秘密,藉通靈說出來而已。

教授事後對於艾瑞克的成就更是滿意,除了將利潤分給他一部份,還願意聘請他跟隨一起作巡迴演出。但艾瑞克此時已經深深迷戀史蒂拉,他跟史蒂拉約會過幾次,這時就跟她求婚,要她跟自己去舊金山,(以便跟教授會合),但史蒂拉很清楚他來時口袋裡只有一塊錢,而她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家,艾瑞克答應她,很快自己可以有一萬多塊錢(他還說明是一萬兩千五百塊),就回來娶她。(下:艾瑞克迷戀上了史蒂拉。)

 

 

 

 

 

 

 

 

之後他開始假裝追求瓊恩,溫柔內向的瓊恩是一個鋼琴家,每天看書,彈琴,從來沒有被追求過,而艾瑞克的花言巧語吸引了她,他帶她去吃飯,教她跳舞,到海灘野餐,瓊恩很快愛上他。但是艾瑞克的一顆心還是在史蒂拉那裏。他見到史蒂拉每天跟不同的男人出去,一個是那個賈德,史蒂拉說他原來在紐約做警察,為了養病到西岸來。一個是推銷 jukebox 點唱機的商人艾金斯Dave Atkins,第二天他質問史蒂拉去了哪裡,說他等她到半夜三點鐘都見不到她回去,史蒂拉就驕傲地給他看,別人送的一個金手錶。艾瑞克生氣地跟她吵了一架。

艾瑞克企圖說服瓊恩跟他去舊金山,他會安排她一場演奏會。瓊恩不置可否。他又壓迫史蒂拉跟他一起去舊金山,史蒂拉就要他先籌到他說的那筆錢。(下:他開始追求瓊恩。)

 

 

 

 

 

 

 

 

 

第二天一早,他到瓊恩那裏時,正好她跟姐姐要開車到舊金山,瓊恩邀請他一起去,他欣然同意,克萊拉雖然不高興,也只有帶他去了。原來她們姊妹是到銀行的保險箱去拿東西。艾瑞克問過銀行,自己要開一個保險箱要四塊錢,而且要等空位,瓊恩建議他先用她們的保險箱,艾瑞克就給了她們一個信封,要她們幫自己放進去。

之後艾瑞克趁她們進去後,自己去打電話,訂了當地的市政府的結婚證書,之後就跟瓊恩說要約會,約好克萊拉兩個小時後見面。當他們再見到克萊拉時,兩人已經辦好了結婚手續。克萊拉非常生氣,說要註銷他們的婚禮,但是瓊恩堅持不肯。

當天回去,克萊拉說,那兩萬五千塊會分一半給妹妹,這間屋子也會留給她。到了晚上,艾瑞克要瓊恩先回臥室去睡,他遲遲不肯進房間。之後克萊拉聽到關門聲,見到艾瑞克出門,她就跟著他。艾瑞克又去找史蒂拉,他等到老爹咖啡館關門後,要跟史蒂拉談,但是史蒂拉說她有約會,艾瑞克告訴她,他明天就會有那一筆錢,還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叫她等著。但史蒂拉不理他,之後就被一個男人開車帶走了。而這些話都被克萊拉聽見了。(下:他躲在門外偷聽史蒂拉跟一個男人約會。)

 

 

 

 

 

 

 

 

 

當晚艾瑞克睡在沙發上,早上克萊拉叫醒他,說有警察要見他,他道歉說自己不習慣結婚生活(所以睡沙發)。克萊拉告訴他,原來史蒂拉昨晚被謀殺了,他下去原來是那個賈德。他說史蒂拉死了,當地警察局願意讓他調查這案子。艾瑞克跟他去史蒂拉家裡,見到她的屍體剛剛被抬出去。到了樓上,那個艾金斯,跟咖啡館的老爹都在,賈德先叫艾金斯到另一個房間,審問他,說他昨晚約會史蒂拉,之後她就死了,還說兇手逃離時將一個金錶掉落在樓梯上,指控說那個金錶是他給的,如果他不認就揍他。艾金斯堅決否認他送給史蒂拉那個金錶,而且說自己有不在場證明,但是賈德還是多次揮拳揍他。後來一個警察來說查過了,艾金斯當時確實有不在場證明,賈德就讓艾金斯走了。艾瑞克在外面聽見賈德毆打艾金斯的聲音。為了不留證據,賈德是戴了手套打他的。然後賈德叫艾瑞克進去,艾瑞克拒絕,說他不想被審問,還被打。他先走了。

回到瓊恩那哩,他說他要離開這裡,不想被人嫁禍,但因為他在事發前被人見到跟史蒂拉吵過,嫌疑很大。瓊恩說她相信他,要跟他一起走。艾瑞克說兩個人不方便,而且他們連行李都不能帶,以免被人懷疑是逃走。瓊恩還是堅持,於是開了瓊恩的車兩人去了舊金山。在那裏他們住進一間不起眼的小旅店,艾瑞克不停翻報紙,都見不到史蒂拉命案的報導。他對瓊恩也沒有好眼色,句句話頂撞她,瓊恩都忍了。他還下去喝酒,也坐不住,後來買了兩支牙刷上來。

瓊恩讓他睡了,之後他感覺到瓊恩確實是善解人意,他才說,他這一生都倒楣,小時候父親是酒鬼,有事沒事怪罪他,長大後去做事,做的是宣傳方面的工作,但是被人陷害,別人出錯要他出來頂罪。後來做生意,被同夥騙錢,前後在芝加哥,拉斯維加斯,每一個地方都失敗。當他到 Walton 時身上只剩下一塊錢。瓊恩說她相信他,但是勸他回去沃敦,爭取真相。但艾瑞克說像他這樣倒楣的人,回去只會被嫁禍。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旅館吃早餐等到十點鐘銀行開門時,瓊恩去取錢,艾瑞克在對街擦皮鞋等她,見到瓊恩在銀行門口被賈德帶去問話。他立即轉身逃走。賈德對瓊恩說,克萊拉給他看了艾瑞克交給他的信封,裡面只是一張白紙,可見他存心不良,只是要藉機去她們的保險櫃拿她們的錢。這讓瓊恩都無話可說。

賈德回到沃敦後,到老爹的咖啡館,兩人一起哀嘆史蒂拉的死,並說他相信很快破案。這時艾瑞克走進來,讓賈德意外。艾瑞克首先揭露他打過電話到紐約的地方檢察官哪裡,他們說賈德在紐約的身體非常好,他是因為犯了錯才離開紐約。之後他又到本地珠寶店查出購買金手錶的人是賈德他自己,所以他嫌疑最大,同時他已經跟警方做了報告,這時賈德拿出手槍對著艾瑞克,艾瑞克告訴他其實警察已經守在門外,他無處可逃,這時老爹忍無可忍,搶了他的槍,兩人爭奪中手槍走火,外面的警察都進來了,賈德於是被捕。原來他多次跟史蒂拉求婚,都因為他太太不肯離婚,史蒂拉沒有答應,而他妬火中燒,殺死了史蒂拉。

艾瑞克臨走對老爹說,也許他也有一天可以忘記史蒂拉。之後他出去,走上瓊恩的車子一起回家。

製作與卡司:

雖然這是一部黑色電影,但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所以都不算太黑色。片中的善良人物是瓊恩,在原來的劇本中,艾瑞克有較多的機會跟她發展感情,也有機會讓瓊恩展示她對艾瑞克的善意。但是到最後這些過程都被刪除,就減少了原來劇本中的感人性。至於艾瑞克這角色他的確是有不良企圖,要利用瓊恩對他的善意,偷取她的錢去跟史蒂拉結婚,幸好他沒有因此殺人,給他有機會重新開始,滿足了觀眾的心理。

事實上,這劇本是先給女主角愛麗絲菲Alice Faye的,她當時是二十世紀福斯公司的王牌女星,只是因為剛生了女兒,推了35部劇本才選中這一部,而且她有挑選男主角的權力,她選擇了Dana Andrews就是希望將這電影拍成好像 Laura 一樣的大片。但是福斯公司明顯將飾演史蒂拉的琳達達奈兒Linda Darnell 的角色提升到女主角愛麗絲菲之上,也許對男人來說,達奈兒比愛麗絲菲更有吸引力,但對於這電影的故事未必有幫助。

事實上愛麗絲菲有不高興的理由,她在過去那麼多年都是Fox的最賣座影星,三十年代,她是好萊塢十大賣座影星之一,四十年代她被封為Queen of Fox,她的電影不僅是賣座保證,她還是歌星,這電影中她本來還有一首歌的,也被刪除了,事實是,她在1943年灌錄的一首You’ll Never Know不僅獲得金像獎最佳原創歌曲獎,而且在暢銷榜排名高居不下。據說她在看到最後的劇本,見到她的戲被刪除了12場之多,憤而寫信向公司老闆塞納克Darryl F. Zanuck提出抗議,之後表示絕對不再拍片。結果被她的影迷知道,成千上萬的影迷信寄到片場,要求她再拍片。塞納克在影迷壓力下繼續給她劇本,她都推掉了,此時不過30歲的她就暫時息影達16 年之久。(下:愛麗絲菲在片中飾演一個被人嫌棄的女子,但其實她十分美麗。)

 

 

 

 

 

 

 

 

要補充一句,塞納克可能是當時好萊塢最惡名昭彰的一個色狼老闆,他公司的女演員隨時都要準備被他用做洩慾工具,據說每天下午四點鐘,就有一個女明星要被送到他的辦公室的一間密室,給他作伴半小時。影圈中人說,最近幾年爆出的 Harvey Weinstein 事件跟他相比,是小巫見大巫。(當然,稍微有名氣的演員,有實力的演員是不會被他玩的。)所以他看上性感的達奈兒,寧願犧牲比較清純的 Alice Faye 就可以理解。

至於丹納安祖斯他這時剛剛走紅,就拍了這樣一個性格上有嚴重缺陷的角色,是很多男明星不會做的選擇。好像一些成功的演員:約翰韋恩,賈利古柏,加利葛蘭等等都不會選擇負面性格的角色。即使劇本這樣編派,他們都會修改,即使修改得不倫不類,好像加利葛蘭在拍 Suspicion 深閨疑雲(1941) 時,就將原本是懷疑殺人犯的角色改成毫無嫌疑,完全破壞了那故事的合理性。不過丹納安祖斯這樣的選擇就讓他走上不歸路,後來製片人給他很多劇本,他的角色都是有那麼一點缺陷的。幸好他基本上是正派形象,最終都只是人性上的缺陷,而不是致命缺陷。

這電影除了三個主角都很強,配角中也不乏重量級演員。Charles Bickford 是曾經三度獲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的甘草及硬漢演員,飾演通靈教授的約翰卡拉丁John Carradine 可能是拍片最多的演員,總共紀錄是351部片子,他因為外型有特色,總能為角色增添一些特殊性格。而飾演老爹咖啡館老闆「老爹」的Percy Kilbride本人就有老爹的綽號。他是因為在1942年的 George Washington Slept Here 華盛頓在這住過 以及1947年的The Egg and I 中的形像深入人心,之後就一再以這形象演出,後來還跟另一位女演員Marjorie Main合作,演出一系列的Ma and Pa電影,一共演出七部,都是成本低但是賺大錢的電影。

這電影大部分的外景都在南加州橘縣拍攝,預算用了107萬,賣座收入150萬元,有相當利潤。

主要演員表:

愛麗絲菲Alice Faye 飾瓊恩June Mills

丹納安祖斯Dana Andrews 飾艾瑞克Eric Stanton

琳達達奈兒Linda Darnell飾史蒂拉Stella

查爾斯畢克福Charles Bickford 飾賈德Mark Judd

安妮瑞維爾Anne Revere飾克萊拉Clara Mills

布魯斯卡波Bruce Cabot 飾點唱機推銷員Dave Atkins

約翰卡拉丁John Carradine 飾通靈大師梅德里Professor Madley

Percy Kilbride 飾咖啡館老闆老爹Pop

Olin Howland飾教授的助手艾里斯Joe El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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