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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Rio Grande 大河

2021-05-25 22:56:16

這是共和電影公司Republic Pictures在1950年推出的黑白西部片,也是導演約翰福特John Ford,影星約翰韋恩John Wayne,和瑪琳奧哈拉Maureen O’Hara三人合作的三部電影之一。電影圈將這部電影當作是約翰福特的Cavalry Trilogy (騎兵三部曲) 中的最後一部。另外兩部是:Fort Apache 要塞風雲 (1948),She Wore A Yellow Ribbon (1949)。三部電影都是約翰福特導演,也都是約翰韋恩主演,同時都是有關美國騎兵隊為主題的電影。不過這三部電影內容並無關連,而且前面兩部都是RKO製作的。

這也是約翰韋恩跟瑪琳奧哈拉合作的五部電影的第一部,瑪琳奧哈拉證實,約翰福特希望拍一部有關一對愛爾蘭男女的愛情故事,主要在愛爾蘭取景,但是沒有一間電影公司願意投資,說沒有人會要看。後來他說服一間最小的電影公司共和公司投資,但是共和公司提出條件,要他們先拍一部(肯定受歡迎的)西部騎兵隊的電影,之後才讓他們拍那部愛爾蘭人的愛情故事,於是約翰福特就以同一班人馬先拍了這一部,之後就拍了那一部「沒有人要看的」The Quiet Man 蓬門今始為君開,沒想到後面一部反而更轟動,更成功,更賺錢。後來他們這愛爾蘭鐵三角又合作了一部 The Wings of Eagles (1957)。

 

 

 

 

 

 

 

Rio Grande指的是美國跟墨西哥邊界的一條河,(葛蘭河,或者可以翻譯作大河。) 多數在德克薩斯跟亞歷桑那南面,如果今天有留意新聞,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偷渡者穿過這條河進入美國(德州)。但是以前說過,約翰福特非常喜歡在亞歷桑那北面及猶他州邊界的Monument Valley (紀念碑峽谷) 取景,這部片子幾乎全部是在那裏拍的,(前面兩部騎兵隊電影也都在那裏取景。)所以在地理上根本說不過去。幸好過去的人很少旅行,不覺得不合理。

約翰福特很喜歡在電影中穿插歌曲,特別是軍歌,以及美國騎兵隊的歌曲,而這電影在這一方面就更進一步,因為演員中就有一個民謠合唱團Sons of The Pioneers,他們在片中唱了將近十首歌曲。所以這電影幾乎可以當作是一部西部歌唱片。

我是在網上看到這電影,也許你也可以試試,有免費的可以下載。這電影在台灣上映時翻譯作邊疆鐵騎軍,其他譯名還有:無敵鐵騎軍,原野豪傑,好像都不太適當,最近見到有人譯作「一將功成萬骨骷」,就完全不切題。不能因為這成語好聽就隨便拿來用。

劇情:

電影背景是美國內戰之後的1879年,在德克薩斯靠近美墨邊界Rio Grande「大河」的一個騎兵隊的基地,一隊騎兵剛剛結束了跟阿帕奇Apache印地安人的作戰回來,除了帶回傷兵,還帶回一批阿帕奇的戰俘。這些印地安人是躲藏在墨西哥邊界對面地區,因為美國騎兵被禁止進入,所以很難清剿。

這一個基地的騎兵隊是由約克上校Colonel Kirby Yorke率領,主要任務是保護當地居民不受印地安人攻擊。這天他一回到營地,就有人告訴他,說他的兒子傑佛森(傑夫) Jefferson Yorke在西點軍校,因為數學不及格給西點退學了。他雖然失望,但是說他跟這兒子已經有15年沒見面了。

這時上面派來的一批新兵到達,約克很失望,他要求180人,只來了18人。點閱時他意外發現,兒子傑夫居然也是其中之一,原來他是私人登記加入騎兵。事後他叫來兒子談話,不過反而是傑夫要求父親不要因為他們的關係而受到特殊待遇,約克勉強答應。最後傑夫也比他更堅持軍中規矩,當他敬禮時,要父親回禮,否則不離去。

之後新兵接受訓練,士官長Tim Quincannon坤坎農要他們學好騎術才能出任務,並叫一名騎術好的士兵示範,沒想到這些新兵立即一展身手,每一個人都同時騎兩匹馬,還能兩匹馬一起越過欄杆,讓坤坎農驚喜又難堪。連傑夫後來也表演一人騎兩匹馬,只不過跳欄杆時沒通過摔倒了。約克在一邊見到,似乎歡喜但又面無表情地離去。

這時,當地兩名警察前來尋找一名騎兵泰瑞Travis Tyree,說他是南方人(德州人),曾經殺了人,其他士兵聽見了,都趕快幫忙泰瑞躲起來,兩名警察就走了。

過了不久,一個婦人來到基地,原來她是約克的分居妻子凱瑟琳Kathleen,她見到約克明言是要來接兒子回去,因為他還未成年,約克說,傑夫已經宣誓加入騎兵隊,不能說走就走,凱瑟琳說她帶了錢來,可以買他自由。約克說,即使這樣,還需要他簽名,而他不會簽名,凱瑟琳很生氣。

約克夫婦之間可以說有深仇大恨,但私情方面兩人也有深厚感情。原來在內戰期間,約克領導的北方部隊被下令焚毀了維珍尼亞州 Shenandoah Valley香南道河谷一帶的莊園及農地,而凱瑟琳家族的莊園Bridesdale就在那哩,之後她就離開丈夫。這時她又見到坤坎農也在這裡,更引起心頭恨,因為坤坎農就是當年約克的副官,是他親自放火焚燒農莊的。

這晚上,凱瑟琳跟約克在長官營帳中晚餐,凱瑟琳還帶了晚餐用的銀器,好像回到舊時在家中的情景。坤坎農似乎要釋出善意,帶來一個軍中樂隊,他們在吉他伴奏了唱了幾首民謠,一首是I’ll Take You Home Again, Kathleen。

入夜後,約克自己抱著寢室用具到士兵營房去睡,留下凱瑟琳在他的軍官臥室。坤坎農見到凱瑟琳溜出軍營,知道她是要去見兒子,就好心前來帶路。一路上都聽到軍中合唱團一直都在軍營內唱歌,而且都是德克薩斯的西部民謠:Cattle Call,Aha, San Antone。不過那批被囚的印地安人(包括一些婦女)也在打鼓唱歌,遮蓋了合唱團的歌聲,坤坎農下令他們不要再唱。

到了傑夫的營房,正在談笑的其他士兵都散去,傑夫見到母親,凱瑟琳說要帶他回去,他很溫和但是堅定地說不回去,她說要給錢換他自由,傑夫說,這還需要他自己簽名,但他絕對不會簽名。凱瑟琳一點辦法都沒有。母子見面,兒子難得地問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因為他幾乎從來沒見過父親,對父親有一種似近似遠的情感,凱瑟琳說:「他是一個孤獨的人,但是一個勇敢的士兵。」(下:凱瑟琳見到兒子,感到心疼。)

 

 

 

 

 

 

 

這時聽到呼嘯聲,原來一群阿帕奇前來攻擊,目的是要搶救他們被俘虜的同胞。已經有幾個士兵中箭,大批士兵急忙趕來營救,但是阿帕奇人已經進到營房區,他們放火燒營房,並將俘虜都帶走,約克立即派了士兵前來護駕凱瑟琳,但此時她見到這情況已經昏倒。

事後他們點算,打死了四名阿帕奇人,但是他們也成功地將他們被俘虜的領袖帶走。第二天黎明時分約克領軍出發去邊界與墨西哥進行談判。凱瑟琳正式加入了眷屬的工作,和一群眷屬在河邊洗衣服。她洗完了丈夫等人的衣服之後,坤坎農又拿來一批士兵的衣服,凱瑟琳接過了,不忘記罵他一句arsonist,事後坤坎農去問醫官,這個字的意思,醫官告訴他了(是縱火者),他才了解凱瑟琳還沒有忘記十五年前的恩怨,生氣他點火燒了自己家的莊園。他還說,因為那次事件凱瑟琳離開了丈夫約克,還阻止他見自己的兒子。

這時候約克率領的小組到了大河,用望遠鏡見到對面有幾位墨西哥軍官,對方似乎也有意與他們談話,約克就領著三名士兵,高舉白旗涉水到對岸。見到墨西哥軍人,表示希望對方合作,將那些衝入美方軍營殺人放火的阿帕奇頭子逮捕,但對方表示有難度,因為上面的命令禁止他們這樣做。

與此同時,又有德克薩斯警察拿著逮捕令到他們的營地來逮捕泰瑞,這一次泰瑞沒有逃,他被帶走。凱瑟琳見到非常憤怒,她要士兵阻止,士兵不敢,她就罵那些人,說這些Yankee (北方人) 的司法根本是迫害「南方小夥子」的惡法。因為泰瑞被關在軍方醫院範圍,她還叫兒子跟著去醫院看他,「如果他要香菸就給他香菸,盡量幫著他,」甚至說要幫他請律師辯護。

夜間,軍營中又響起音樂聲,士兵在營火邊唱歌My Girl Is Purple。而約克領士兵回程時,大家一同唱的又是:I’ll Take You Home Again, Kathleen。

約克回來後,凱瑟琳難得的顯示高興見到丈夫回來。約克趁機為當年焚燒她們家莊園的事情道歉,兩人終於言歸於好,但是當凱瑟琳提出,要兒子回家時,約克又表示兒子做出承諾後就必須遵守,凱瑟琳又不高興了。

當晚南北戰爭時著名的北方將軍薛瑞登Philip Sheridan來營地視察,約克邀請幾位軍官一起晚餐,凱瑟琳也在座,但就不願意與他們一起敬酒,最後妥協只祝願騎兵隊。晚餐時,士兵又在唱歌助興,他們唱的是民謠:Down by the Glenside。

這時泰瑞被醫官,以及坤坎農把守,他們對泰瑞說,願意幫他請律師。泰瑞說他不是想逃避司法,只是當時那名北方人侵犯他妹妹,對方還拔槍,他必須制服那人,但他沒有殺死那人。至於現在,他不能讓法庭開審,因為事關他妹妹的名聲,一開庭這件事就公開了,現在他妹妹正前往加州,只要妹妹安全抵達加州他就會去自首,現在他必須逃走。醫官跟坤坎農眼見他偷了一匹馬逃走了,而且他偷的是約克的那匹馬。

因為預期阿帕奇會再來進攻,約克下令疏散婦女及兒童,到幾十里外的布里斯堡Fort Bliss。負責護送的士兵中有傑夫,凱瑟琳對丈夫的安排滿意。她甚至親手燙好了丈夫的制服,約克也難得地帶了一把野花給她。臨分別,她還要約克親吻她。(下:約克送花給妻子,並為過去的事道歉。)

 

 

 

 

 

 

 

 

 

於是他們出發,護送的士兵齊聲合唱騎兵隊的軍歌The Girl I Left Behind。不過當他們的隊伍剛出發不久,就遭到阿帕奇的攻擊,傑夫跟另外兩個士兵負責回去通知約克請求救兵。但是阿帕奇人多勢眾,雙方激戰一番,等約克帶領軍隊到達時,所有兒童已經都被阿帕奇人擄走。那些大人,包括很多士兵都很激動,因為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這時泰瑞出現,約克下令逮捕他,罪名還多加了一項:偷馬,還是約克的馬匹。不過泰瑞說,他在逃亡期間,去了阿帕奇在河對岸的基地,知道他們將這些兒童藏在一間教堂內,他可以帶人去救回孩子。他要求讓他帶兩名士兵,他提出的名字包括傑夫,跟一個丹尼爾Daniel Boone,雖然約克擔心傑夫也擔任這項任務,但是他同意了。

泰瑞等三人偷偷進到阿帕奇的陣營,並且進入教堂,部分印地安人還在唱歌跳舞,沒有人監視這些兒童。泰瑞等人組織了兒童,對他們說等會有人會過來,一聲令下就要他們上車。這時約克等人也已經駕駛一輛大的篷車來到教堂外面,一個女孩受命敲響教堂大鐘,篷車跟士兵聽到鐘聲就開進教堂區,孩子們都聽話的出去上了篷車,約克的軍隊就一邊開槍,一邊離去。不過離去時,約克因為領頭騎馬,被阿帕奇的箭射中倒地。傑夫趕來,見到父親中箭非常震驚,約克叫他拔去自己身上的箭,傑夫照做,之後幫助父親上馬,一起騎回軍營。凱瑟琳正在等著,她握住丈夫的手,一起進入軍醫的診療所。孩子全部平安回來,約克誇讚幾個士兵做得好。(下:約克中箭倒地,兒子在一邊幫他拔出箭。)

 

 

 

 

 

 

 

 

 

最後泰瑞、傑夫跟丹尼爾受到總統頒發的勇敢勳章,凱瑟琳跟約克都感到驕傲。之後泰瑞又偷了薛瑞登將軍的馬跑了,約克就佯裝不知。這時士兵在薛瑞登將軍指示下,演奏Dixie南方軍隊的軍歌,以示對凱瑟琳友善的致敬。

製作與卡司:

前面說過,福特拍這部片子的目的,是要拍下一部片子The Quiet Man,所以據說他拍這片子時有些敷衍的態度。這片子的劇本來自一份周刊「星期六晚郵」Saturday Evening Post上的一篇短篇小說Mission with No Record,請了編劇改寫,然後由多數是「自己人」的班底,只有女主角瑪琳奧哈拉是由福斯公司借來的。同時只用了32天就拍好。

這片中的福特班底包括飾演士兵丹尼爾的Harry Carey Jr.,他是默片影星Harry Carey的兒子,父親死後福特跟約翰韋恩就開始照顧他,給他所有的機會在片中演出,他跟約翰韋恩合作了十多部片子,雖然他一點明星像都沒有。另一個是飾演士兵泰瑞的Ben Johnson班強生,他本來是特技演員,幫福特西部片做了很久的特技演出之後被他啟用做演員,原來都是拍西部片,但卻於50歲時在1971年的 The Last Picture Show 中,獲得最佳男配角金像獎。還有就是飾演士官長的Victor McLaglen,他也是福特與韋恩影片中常見的角色,他在The Quiet Man中飾演瑪琳奧哈拉的哥哥,他跟福特合作過12部電影,也在福特的電影 The Informer 告密者 (1935)中獲得最佳男主角金像獎。

不可忽視的是飾演約克跟凱瑟琳兒子的Claude Jarman Jr.,他此時15歲,他的第一部片子是1946年在他11歲時拍的 鹿宛長春The Yearling,那片子讓他一舉成名,還獲得當年金像獎的特殊兒童演出獎。他在這片中真的有如他母親所說的「一個孩子」。不過他後來回大學讀書,加上一直沒有適合的劇本給他,就減少拍片機會。(下:五位主角,左起:Harry Carey Jr,約翰韋恩,瑪琳奧哈拉,Claude Jarman Jr.,班強生。)

 

 

 

 

 

 

 

 

 

拍完這部片子,導演跟兩位主角就去愛爾蘭拍福特的寶貝片子,前面說過的Harry Carey Jr.後來在自傳中說,福特將約克跟妻子凱瑟琳的親吻戲,留到最後才拍,他說:「老先生很喜歡導演Duke (約翰韋恩) 演這角色,當然有瑪琳就更好,每天早上見到她,見到這樣美麗的面孔就讓人要屏息,我都希望自己是男主角,可以跟她演對手戲,…福特特地將這場親吻戲拖到最後才拍,那是我們最後一天,在那之前差不多一個禮拜,Duke見人就說:上帝,我們都在這裡,現在應該可以拍那場戲了,我把她抱到身邊,然後吻她,…但是他就是要拖,他不喜歡導演愛情戲,你看著,他會拖到最後一分鐘。Duke說的沒錯,他真的拖到最後。」這段話讓我們知道,福特似乎不喜歡Duke親吻瑪琳奧哈拉,而Duke就很期待能在片場親吻Maureen。

據說約翰福特不太喜歡西部合唱團Sons of the Pioneers在片中唱了太多歌曲,說讓電影素質下降。我了解他的意思,因為這個民謠合唱團的歌曲跟這電影的風味不是很調和。加上音樂佔據的時間,沒有能好好演繹約克夫婦的情感問題。他們的「和好」有點太草率了。不過共和電影公司老闆(出錢者) Herbert Yates就堅持,說喜歡有singing cowboy的風味。而喜歡民謠風味的觀眾有可能會喜歡。

我喜歡約翰福特的電影,都有他電影的特色,吸引你,無論是風景,歌曲,或是氣氛,另一個元素是幽默,他會增加很多讓人莞爾的地方。過去談到導演劉別謙Ernst Lubitsch的電影時,會說到Lubitsch Touch,說經過他的手常常有畫龍點睛的效果,但其實約翰福特在這方面要更明顯。

前面也講過,這電影全部外景都是在紀念碑峽谷Monument Valley拍攝,盡管劇本說他們是在Rio Grande河邊,又說他們要去墨西哥邊界,又說要去Fort Bliss,畫面卻是在紀念碑峽谷內繞來繞去。而且永遠都沒出去那個範圍。因為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當地還沒有開發旅遊業,一般人去過的很少,所以西部片的觀眾可能以為美國西部都是這樣的風景。而約翰福特在這裡拍的電影就不下十部之多,從他最早的 驛馬車Stagecoach (1939),到這騎兵三部曲,到 搜索者The Searchers (1956),全部都在那裏拍攝。所以今天你去Monument Valley就會在裡面見到一個景點塑了一個牌子指出是John Ford Point,就是當地那華活Navajo族人為了感謝福特對這一區的宣傳貢獻。

這電影用了120萬的預算,但是賣座收入超過六百萬。但比起後來的The Quiet Man賣座收入一千萬,就令多數人意外。

主要演員表:

約翰韋恩John Wayne 飾演約克上校Kirby Yorke

瑪琳奧哈拉Maureen O’Hara 飾凱瑟琳Kathleen Yorke

班強生Ben Johnson飾士兵泰瑞Travis Tyree

克勞賈慢Claude Jarman Jr.飾兒子傑夫Jefferson Yorke

Harry Carey Jr. 飾士兵丹尼爾Daniel “Sandy” Boone

Chill Wills飾軍醫Dr. Wilkins

J. Carrol Naish 飾將軍薛瑞登Philip Sheridan

Victor McLaglen 飾士官長坤坎農Tim Quincannon

Grant Withers 飾當地警察

Sons of the Pioneers 飾軍隊合唱團Regimental Singers

Peter Ortiz飾Captain St. Jacques

Steve Pendleton 飾Captain Prescott

Fred Kennedy 飾士兵Hein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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