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納兄弟公司在1971 年推出的有關青年在成長期間的一段浪漫故事。說的是一個15 歲少年於二戰期間,隨家人在 Nantucket 海邊度假時,與一名年輕少婦邂逅及迷戀的經歷。飾演這位少婦的是當時 22 歲的美女 Jennifer O’Neill,而飾演男童的是當時15 歲的 Gary Grimes,導演是曾經導演 To Kill a Mockingbird 梅崗城故事 (1962) 而負盛名的 Robert Mulligan。
這電影的劇本是根據劇作家 Herman Raucher 根據自己親身經歷所寫的劇本拍攝,他是先寫了這劇本之後,因為電影成功才再寫成小說。結果這部片子瘋狂賣座,是當年最賣座電影之一。而且獲得四項金像獎(奧斯卡) 提名:最佳原著劇本,最佳原始配樂,最佳攝影,最佳剪接,結果獲得最佳原始配樂一項獎。而賣座更是歷久不衰,並被華納多次計畫翻拍,及拍了續集。
這電影有很多中文譯名,其中最常見的是「往事如煙」,但不是很切題,很多其他電影更適合這片名。其他還有:1942 年夏天,夏日情愫,在香港上演時譯做「初渡玉門關」就有點俗氣。
劇情:
電影是由成年後的男主人翁賀米Hermie (Herman Raucher) 旁白。他說他在15 歲那年跟隨家人到麻省海邊的 Nantucket 小島去過暑假。當時他有兩個好朋友:綽號奧西 Oscy 的 Oscar,以及戴眼鏡的班吉Benjie (Benjamin 班傑明)。他們整天在沙灘上說些無聊話,看女人。
賀米很快就注意到一對年輕夫婦。他見到那男人將妻子抱進海邊一間別墅,兩人不停歡笑,賀米立刻被那女人的美貌迷惑住了。
他們這年齡正是賀爾蒙剛剛發育時期,每句話都不離開性。奧西談到半夜會無故醒來,自己感到困惑,但又說不出甚麼原因。還說會無故想到認識的女同學,但是平常是贈恨那女孩的。他聽說班吉的母親有一本醫學書籍,裡面有談到男女之事,就鼓動他偷偷拿出來,他們參考。班吉被迫將書拿來,他們研究裡面有關性的解說,都說不相信父母做過這樣的事。(下:他們三人專心看那醫學書,左起奧西,班吉,賀米。)
過了幾天,他們三人在碼頭,賀米見到那少婦送自己的丈夫到一艘water taxi 小船上。原來做軍人的丈夫要離開這裡去戰場。兩人依依不捨,親了又親。之後男人的小艇離去,少婦落落寡歡的回家。
第二天三個男孩又到沙灘,見到少婦一個人拿著浴巾來曬太陽。奧西知道賀米迷上了這少婦,就慫恿他去打招呼。賀米被鼓動走向少婦,但是奧西的叫喊讓他吃驚,快速退縮。賀米氣憤得打奧西,直到兩人流血才歇手。
又過了一天的一大早,賀米被母親叫去買報紙,買完報紙見到那少婦也剛剛買完東西,但是明顯買了太多東西,怎麼拿都無法顧及,這時賀米就上前表示願意幫忙,少婦非常高興,就要他幫自己拿著一起回家。他當然迫不及待的幫忙。他跟少婦一路走回去,少婦要給他錢他當然不要,於是少婦請他喝咖啡,他還假裝自己習慣喝咖啡。當她離開時,因為他不收錢,少婦給了他幾個donuts。
其實他們一起走回去時,已經被奧西跟班吉見到,而且跟蹤。等他離開少婦的家,就說要他報告實情。他說甚麼都沒發生,但兩人一起喝咖啡已經讓他自己跟兩個朋友羨慕不已。(下:當他幫少婦拿著大包小包一起離去時,被兩個同伴見到,他盡力用包裹擋住自己。)
當晚他們三人去看電影,奧西見到後面有三個女孩子也在排隊,就去搭訕。女孩子的頭是瑪麗安 Miriam,她願意跟他們一起看電影,但要他們買零食,他們湊齊了錢。但是這時還未成熟的班吉打退堂鼓,另一邊的葛羅莉亞也退縮了,於是奧西跟瑪麗安,賀米跟另一個女孩子愛姬 Aggie 一起進了戲院。兩人都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近距離相處,都興奮又激動。
他們看的電影是 Now,Voyager,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心情看電影。奧西一坐下就想撫摸瑪麗安,他的手伸向瑪麗安的身上各處,多次被她打回去。另一邊賀米也試圖伸出手臂攬住愛姬,他比較膽怯,所以愛姬的抵抗也不明顯。但是奧西自己失利,就注意到賀米行動,於是他伸出手臂去干擾賀米。之後出了戲院,他們三人又到了海邊,奧西問他滋味如何,他說自己握著愛姬的手臂跟胸部,整整十一分鐘,這時奧西才說,他剛剛摸的是自己的手臂,根本不是愛姬的胸部。讓賀米大失所望。(下:他在戲院試圖攬住愛姬。)
當他們在戲院門前排隊時,剛好那少婦走過,她見到賀米就說,她家裡有些東西要搬動,需要他的幫忙,問他星期四是否可以前去幫忙,賀米立即答應了。
星期四那天他興奮的前往她家,她也準備了咖啡等他。之後要他幫忙把十幾個箱子搬到屋子的小閣樓裡。賀米站在樓梯上,婦人將箱子遞給他,他就一個個放到閣樓。因為天熱,少婦穿的是白色短褲,跟半截上衣,賀米看見一度激動得全身發抖,還流汗,不知所措。
之後婦人要給他錢,他還是不收,於是婦人在他的額頭親吻了一下,他更是暈了。之後飄忽忽的離去。這一次兩個同伴自然在外面等他。他還是說甚麼都沒發生過,但是驕傲的說,對方在他額頭親吻了他,同伴見了還有口紅印,更是驚訝及羨慕。
這時奧西說,他們約了瑪麗安跟愛姬,參加今晚在沙灘的派對。為了準備這個派對,奧西又要班吉回家去偷母親的書出來一起研究。這本醫學的書中有講解性交的姿勢,作用,他們一邊看一邊討論,大家都沒有經驗,而且對書中很多論調嗤之以鼻。特別書中講述性交的程序,從foreplay (前戲) 開始居然有20 個步驟之多,奧西非常認真,還到賀米的家裡,拿出複寫紙抄了一人一份。
奧西雖然也沒有經驗,但就從哥哥那裏聽到些相關知識,就以行家姿態對他說,要準備rubber (避孕套的俗語)。還特別對賀米說,如果他要再見那婦人,更需要準備這東西,但是賀米說,他尊敬她,不會跟她做那件事。奧西就說,為了今晚你也要準備。至於奧西,他說哥哥給了他一個,自己不用買,就要賀米去買一個自己用。他最初還說要跟奧西借,用完了再還他,被奧西大大奚落了一陣。
他被奧西逼著到了島上的小店,但是他說不出口要買避孕套,在店裡徘徊許久,店主見他形跡可疑,多次問他要買甚麼,他見有女人在店內更不敢說,最初說要買冰淇淋,買了之後還是不敢說。直到後來其他顧客都走了,才敢說出要買rubbers,因為不知道價錢,開口要買三打,嚇壞了對方,等知道價錢更嚇壞了自己,最後買了一套三個。店主問他幾歲,他說十六歲,又說是買給哥哥的,最後問他買來做甚麼,他說可以裝水從屋頂上丟下來。店主假裝相信他。
到了晚上,賀米跟愛姬兩人在沙灘上烤marshmallow (棉花軟糖),但是奧西跟瑪麗安卻一到就隱入樹叢中。賀米假裝不知道他們在做甚麼,愛姬就多次好奇的詢問。過了一陣,奧西從沙丘後面叫喚賀米,他無奈的走過去,奧西氣急敗壞的問他要那張筆記,說他不記得第六步之後是甚麼。賀米給他看了,他又進入樹叢裡。愛姬很好奇,問他手中是甚麼紙張,他沒有說。
他們尷尬得繼續烤棉花糖,過一會奧西又氣喘吁吁地叫他,這次他還光著上身跑出來,說他自己那個rubber 壞了,要他給他一個。他只好給了他一個,奧西急急跑回去。他生氣的說:連多謝都不講一聲,沒想到瑪麗安在樹叢後面說了一聲:多謝。這讓愛姬又好奇的問:瑪麗安為什麼向你多謝?他又沒有回答。
過了一陣,奧西又跑出來,這回滿頭大漢,還只穿了短褲,要再要一個rubber。他問怎麼回事,奧西說他們做到第12,13步了。後面還有那麼多。說完後回去了。這時愛姬說她想回家了,說要去找瑪麗安一起回去,賀米急忙阻止,但來不及,愛姬已經見到他們兩人,驚嚇得說不出話立即轉身逃走。賀米也見到了,也是驚愕又不屑的表情,也自己走了。
第二天,賀米又向那婦人的家走去,見到婦人坐在海邊的草地上寫東西。他走過去,婦人笑著打招呼說,在跟丈夫寫信。他找話說,問女人有沒有東西要搬,可以隨時找他。還說今晚她如果在家,他也許會路過過來,女人說隨時歡迎。之後她說要去郵局寄信,兩人道別。臨分手他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說:Dorothy 桃樂西。(下:婦人在海邊寫信,他過去搭訕。)
於是他回家準備,換上一套正式的外套,穿上皮鞋。他出門時,奧西又在等他。他說昨天分手時他跟瑪麗安吵了,本來今天想去跟她道歉,沒想到到她家時才發現她得了盲腸炎,被救護車坐船送到岸上的醫院。他怪瑪麗安過分戲劇性,以後兩人都不會見面了。賀米沒有心情聽他說的話,只是敷衍他。奧西注意到他的衣服,皮鞋跟頭髮,問他是不是要去見那年輕太太,之後說了些猥褻的話,這讓賀米生氣,罵了他幾句,結果奧西就罵他是Homo (同性戀),還罵了好幾次。
當他到了桃樂西的家,敲門好久都沒有人應,他推門進去,見到桌上有菸有酒,電唱機上的唱片唱完了還在轉,這時他見到桌上一封電報,上面說很不幸的你的丈夫某某士兵已經戰死等等。他知道怎麼回事,輕聲叫桃樂西的名字,過了一會桃樂西出現,她似乎剛剛整理衣裝,還一邊梳頭,說:我現在樣子很不好。之後強作鎮靜的重新放上唱片,收拾桌上的東西,之後到廚房去洗杯子。他走過去說:I’m sorry,桃樂西轉過身俯在他身上哭了,他也摟著她,兩人隨著音樂搖動。她繼續哭著,賀米也開始流淚。之後,她開始輕吻他的臉,握者他的手,他們開始親吻,之後她帶領他到臥房。
兩人在臥室都除去了衣服,他們沒有表情的躺在床上。事後少婦起身穿上衣服,說:再見,賀米。他也穿衣服走了。
第二天在沙灘,賀米見到奧西,他說瑪麗安沒事了,甚至無須動手術。他生氣這件事是這樣的結局,還說:我一生第一次的Lay 就這樣Gone with the wind 隨風而去。感嘆說:人生有時候就像一個痛苦的大玩笑pain in the ass。之後問他今晚要不要去「進攻」海岸巡邏隊的辦公室去鬧他們?他沒答腔自己走了。他又到桃樂西那裡,發現她已經離去,在門縫裡留下一封信,裡面說:賀米,我決定回家,相信你了解。我無法解釋昨晚發生的事,因為有一天你會找到合理的解釋。我希望你可以避過人生這類悲劇。祝你一生都只有好的事情發生,永遠都遇見好事。…Always,Dorothy.
之後旁白說:之後我們沒有再見過面,我們本來是不同的人。他又說,生命是由一連串小事情串在一起,你從生命取走一些,又留下一些。經過‘42 年那個夏天,他們幾個人一共去海岸巡邏隊辦公室「攻擊」了四次,看了九部電影,但是在他來說,他永遠失去了賀米。
製作與卡司:
這電影很誠實地敘述了幾個青春期少年在成長時期的心態,行為。雖然有些地方有點俗氣(無聊),但是成長時期的男孩是很俗氣,而且比起現在的電影已經算是非常可以忍受了。只是這電影的結局我相信很多人難以接受,新婚婦人聽到丈夫戰死的噩耗,不可能當晚就跟另一個男人上床。再說,對方是一個15 歲的男孩,不管是在當時或是在今天這都是要坐牢的。
後來作者 Herman Raucher 在2002 年的一次訪問解釋,當晚桃樂西喝了很多酒,而且對著他一直叫著丈夫的名字,而且他們當晚並沒有真的發生性行為,只是彼此緊握,緊抱了一陣。但是電影就「做了強烈暗示,讓大家依照自己的想像」做結論。這就是好萊塢,總是要人往壞的方向想。
這電影推出後,好多女性宣稱是他書中的桃樂西,還寫信給他,後來他在眾多信件中認出真正的桃樂西,因為她寫到的一些事是只有她會知道的。她說她對當時的事感到內疚,還擔心傷害到他的成長。最後說她很高興他沒有因為那時的經歷受到傷害。但是認為兩人都應當忘記過去那一段經歷。這樣說,他們當時應當有過不適當的行為。
Raucher 在1950 年代就寫好了這劇本但都推銷不出去,後來到了六十年代他將劇本交給導演Robert Mulligan,他就拿去給華納公司,還說只要一百萬預算就可以拍成,於是華納才接受。而且他們都沒有信心這電影會賣座,甚至不想給Raucher 任何酬勞,只同意給他利潤的一成,以為將來如果不賺錢,甚至不用給他錢。後來這電影大大賺錢,Raucher 說這部電影養了他一輩子,後來從影碟上賺的錢,電視播映權賺的錢,源源不斷。華納後來十分後悔,要用一筆錢買斷他這一成利潤的合約,他當然不肯。
因為當時華納對這個劇本沒信心,他們還要作者 Raucher 將劇本改成小說形式先推出,結果Raucher 用三個星期就寫成小說,而推出後非常暢銷,而華納公司雖然已經拍好電影,還是等到書本暢銷之後才推出電影,而且以「電影是根據暢銷小說改編搬上銀幕」做為賣點。前一年的賣座電影Love Story (1970) 也是用這方式做宣傳。這幾部電影的故事內容很簡單,賣的都是氣氛。後來 Raucher 的書跟電影一樣賺錢,三年內一共再版發行了23次之多。2001 年這故事還搬上舞台,成為音樂劇。不過1973 年拍的續集 Class of ’44 就非常失敗。
Herman Raucher 一直都在電視台做編劇,他寫了多部作品也都沒有被電影公司接受,但是另外一部由他的小說改編及搬上銀幕的是1968 拍成的Sweet November 就算成功,但我覺得主題意識都不純正。
這電影的成功跟女主角Jennifer O’Neill 的美貌有關,她的美麗清純脫俗,所以她在片中做甚麼都不會讓觀眾反感。她當時22 歲,但是在十幾歲開始做模特兒已經有多年經驗,特別是多年以來擔當化妝品Cover Girl 的代言人,早已知名。不過和多數模特兒一樣,演技方面比不上演員出身的明星,所以多數作品跟角色都是風花雪月類型。她在38 歲時開始篤信宗教,自稱是再生基督徒,但是持續拍片到現在(77 歲),去年還在非常成功的電影Reagan (雷根總統) 中演出雷根的母親。
男主角是當時15 歲的Gary Grimes 蓋瑞葛萊姆斯,這是他最出名的一部電影,後來演出電影也不多,很早就退休了。他比較重要的作品是在1973 年推出的 Cahill U.S. Marshal 鐵漢父子情。他飾演男主角約翰韋恩的兒子,戲還蠻重的。
這電影中飾演愛姬的女孩是 Katherine Allentuck,這是她唯一的一部電影,原來她母親是性格女星 Maureen Stapleton,她是少有的先後獲得電影金球獎,電視艾美獎,舞台東尼獎的三料演員。而在這部電影中,她飾演賀米的母親,但只有聲音出現。另外,導演 Robert Mulligan 則擔任電影中的旁白。
這電影的背景雖然是東部麻省海邊的 Nantucket,但電影卻是在加州北面的Mendocino 海邊拍攝,當然是取地利之便。而且相信華納是在海邊建造了那間小屋,風景非常美麗。而負責攝影的Robert Surtees 也受到讚賞,說他拍的畫面美麗,所以他也獲得金像獎最佳攝影的提名。他一共獲得九次金像獎提名,三次獲獎:King Solomon’s Mines 所羅門王寶藏 (1950),The Bad and the Beautiful (1952),Ben Hur 賓漢(賓虛傳) (1959),他的另一部被提名的黑白片 The Last Picture Show (1971) 也是講述青少年青春期的成長經歷的很成功的電影。
最後,作者Raucher 最初寫這個劇本是獻給他的好友奧西(Oscar Seltzer) 的,因為他後來參加韓戰,做軍中救護人員,在戰地救治一名受傷士兵時被敵人射殺。他還說奧西死的那天正好是他生日,所以他這一生都不慶祝生日。
這電影中提到他們去看的電影 Now,Voyager (1942),但那部電影在當年十月底才推出,而這部片子說的是那年夏天的事,所以這一點被疏忽了。不過那部片子也是華納的,所以看出華納利用這部片子大力吹捧那部電影。
結果這部只用了一百萬元拍的小成本電影,首輪放映就獲利三千兩百萬元,可以說賺了32倍。之後錄影帶出租,電視播映權等等估計再度賺入兩千多萬元。
主要演員表:
珍妮佛奧妮爾Jennifer O’Neill 飾少婦桃樂西 Dorothy
蓋瑞葛萊姆斯Gary Grimes 飾賀米 Hermie (Herman)
傑瑞豪瑟Jerry Houser 飾奧西 Oscy (Oscar)
Oliver Conant 飾男孩班吉 Benjie (Benjamin)
Katherine Allentuck 飾女孩艾姬 Aggie
Christopher Norris 飾女孩瑪麗安 Miriam
Lou Frizzell 飾雜貨店店主
特技演員Walter Scott 飾桃樂西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