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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Away from Her 離我而去

2025-06-17 17:42:50

這是加拿大多間獨立電影公司聯合製作的,在2006 年推出的彩色溫情電影。說的是一對恩愛夫妻中的妻子,在六十多歲就得了阿茲海默症(老人痴呆症),自己決定在病情沒有惡化時住進護理院。她的先生萬分不捨的每天去看她,卻見到她每天一步步不再認識自己,慢慢離他而去。

這電影由幾位傑出演員及明星演出,女主角是曾經紅極一時的 Julie Christie 茱莉克莉絲蒂,她過去主演過:Darling (1965),Dr. Zhivago 齊瓦哥醫生  (1965),及Fahrenheit 451 (1966)等,演出這電影時已經 65歲。男主角是加拿大的 Gordon Pinsent,他在國際影壇可能沒有名望,但是是加拿大人熟悉的面孔,演技傑出,不久前介紹過他的 The Grand Seduction (2013),也是非常好看的電影。他演出這電影時已經75歲。另外兩位主要配角:Olympia Dukakis 奧林匹亞杜卡卡斯也是舞台及銀幕成功演員,演出過很多大片。另一位是 Michael Murphy,他演出電影可能超過一百部,多次在Woody Allen 伍迪艾倫的電影中出現,他演出這電影時67歲,飾演一名年老的病患,片中沒有說過話。他現年87歲,比朱莉克莉絲蒂大兩歲。

這電影的劇本改編自加拿大著名女作家 Alice Munro 艾莉絲孟洛在2001 年出版的一部短篇小說集:The Bear Came Over the Mountain 中的一個故事。她的小說為她贏得過權威的 Booker Prize (2009),得過三次加拿大的總督文學(小說)獎,去年五月才以92 歲高齡去世。而本片導演也是女性,而且是當時只有26 歲的Sarah Polley,她是女童星出身,演出過不少成功的角色,這還是她第一部執導的電影長片,就非常成功,而她也是這部片子的編劇。這部片子為她得到加拿大影壇最佳導演獎,以及奧斯卡最佳改編劇本的金像獎提名。

這部片子除了編劇Sarah Polley 獲得金像獎提名,女主角Julie Christie 也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雖然都未獲獎但是卻是一部非常令人感動,毫不煽情的電影,劇本因為是改編自名作家的小說,描述感情細膩,是大電影公司做不到,也不會去做的。

這電影的中文譯名見到有:妳的樣子,柳暗花明,離開她…等,覺得都不適合。

這電影採取倒敘跟現實穿插的方式說明,這裡盡量按照時間順序介紹。

劇情:

葛蘭特Grant 跟費歐娜Fiona 是一對恩愛夫妻,兩人過去都教書,現在都退休了。他們住在安省南部 Brant County 的一個湖邊,冬天時最喜歡在結冰的湖面上做越野滑雪,樂此不疲。他們的別墅型房屋有大的窗子對著湖,每天都可以欣賞夕陽,最開心是兩人一起做飯,生活滿足安樂。(下:他們的別墅型大屋,屋外就是大湖,冬天可以滑雪。)

 

 

 

 

 

 

 

逐漸的,費歐娜覺得自己總是忘記東西,在抽屜上都寫上標記,寫上裡面是放甚麼的。但兩人都不覺意是是甚麼了不起的大事。畢竟費歐娜只是62歲。

不過一次跟一對朋友夫婦一起吃飯,費歐娜拿起酒瓶說話到一半時,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說甚麼。還有時她會突然記起很久以前的小事,讓自己都吃一驚。他們都是知識份子,知道有所不妥,就去看醫生。醫生測試她很多問題,費歐娜似乎不耐煩,中途離去。

回去後,她對丈夫說,這間別墅非常好,我們甚麼時候搬來的,有一年了吧?葛蘭特說:20  年了,我在大學退休那年搬來的。她很意外。之後她就自己打聽附近一間護理院  Meadowlake 的事。

他們經常一起看書,費歐娜也開始研究當家中一個人有病時,另一個人要負起照顧責任時的身心負擔。

幾天後,費歐娜一個人在湖上滑雪時,突然迷失了,她將雪屐除下,躺在地上,直到月亮出來,之後就不知所蹤。葛蘭特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回來,就到湖上去找,在樹林裡見到她的雪屐,猛然意會到她一定走失了,就開車去找她,後來在一座高架橋上見到她。她明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而且很冷的樣子。見到丈夫來找她,迷茫的跟他上了車。

回去後他們都意識到她是有病了。費歐娜說,她已經決定住到 Meadowlake 護理院去。葛蘭特自己先開車去看環境,護理院的經理Madeleine Montpellier 梅德琳帶領他參觀。見到許多老人在玩拚圖,看電視,聊天。餐廳也有人在吃飯。臥室是每人一間。之後帶他去二樓,說病情嚴重的住到二樓。之後對他說,現在十二月因為假日多,不收新病人,所以要等到一月。同時說,病人住進去後的最初三十天,不可以有訪客,目的是讓他們全神融入新環境。聽到這裡葛蘭特非常不快,他說跟太太結婚後從未分離那樣久,但是梅德琳說這個規定不能通融。

因為這規定,葛蘭特很不想將妻子送到這裡。但是費歐娜說:我們結婚了44 年,30 天算甚麼?於是他們決定了。他們開車到護理院不算遠。途中經過一個保護區,費歐娜突然說,這裡是我們剛剛去過的地方。葛蘭特很高興,因為阿茲海默症的人只記得很久以前的事,最近的事反而不記得,因此他認為費歐娜的病情根本不嚴重。不過費歐娜也提起他過去的婚外情,表示她沒有忘記。(下:葛蘭特開車送妻子到護理院。)

 

 

 

 

 

 

他們到了護理院,葛蘭特還叫她不要進去,要她跟自己一起回家,費歐娜說:事情到這地步,已經發生了。梅德琳帶她參觀之後,帶他們到她的房間。葛蘭特對梅德琳說,他們需要兩個人的時間說再見。梅德琳離去後,他們緊緊擁抱。費歐娜對他說,你可以拋棄我的,但是你沒有。多謝你。之後她說:我們現在做愛,這是最後一次,之後你就走。如果你不走,我會哭得更厲害。

他們一起睡了,之後費歐娜叫他離去,趕他走。當他走後她在床上哭了。

離開費歐娜他很失落,對於梅德琳跟護理院的規定非常不滿。老人院的一個護士克斯蒂Kristy 對他很同情,說他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她,讓他好過些。但是回去後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一個人取下屋外的聖誕裝飾,他感到完全被遺棄。

過了三十天他拿了花去看妻子,但是護士克斯蒂對他說,你不要意外,因為你太太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他到費歐娜的房間,她不在。他再到交誼廳,見到太太坐在桌上跟人玩牌。費歐娜見到他時,用手按在旁邊男人的手上,過來跟她打招呼,說他們在玩橋牌,過去大學時常玩的,現在幾乎忘了。其實她也不是在玩,是陪旁邊的一位男士奧布瑞Aubrey。她還說過去讀書時,奧布瑞在一間五金店打工,他們見過。有一次奧布瑞鼓起勇氣約她出去,但是祖父將她接走了,從此沒有來往。之後她就說:我要回去了,奧布瑞一個人不能玩。還叫他自己去喝茶。葛蘭特說:我從來不喝茶。她「哦」了一聲就丟下他回去了。(下:費歐娜有了新朋友,一個病人奧布瑞。)

 

 

 

 

 

 

 

葛蘭特不知所措。他等了30 天才見到妻子,以為兩人重逢會有一番激情,現在卻是這樣。見到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奧布瑞好像很迷惘的樣子,病情比費歐娜還嚴重。回去的車上他氣得哭了。

第二天他再到護理院,費歐娜還是在玩牌,見到他就過來,但是說了幾句話見到奧布瑞手上的牌都掉到地上,她又趕緊回去。又過了一天他再過去,見到費歐娜推著奧布瑞的輪椅在外面,他只好一個人到交誼廳看電視,之後見到費歐娜推著奧布瑞回來,見到他,就過來跟他一起看電視。

他問護士克斯蒂:你認為她認得我嗎?護士說:也許今天不認識,也許明天會認識。這種事(認知) 來來去去。

第二天他又來了,護士說他是最勤勞的訪客。他帶來一本散文書,Letters from Iceland。他到了費歐娜的房間,說可以讀給她聽。但是她說,奧布瑞的牌局幾分鐘後就開始,之後她還要推他出去散步。他只好說,我幾小時後回來。於是他到交誼廳去看電視。不久費歐娜過來了,說奧布瑞在午睡,所以她有空了。於是他們去她的房間。當他要唸那本書時,費歐娜問他冰島在哪裡,這讓他意外。他說:冰島是你家庭來自的地方,19世紀你家族來自冰島。我教書時就教冰島的歷史跟神話。費歐娜說:我去過嗎?他說沒有,但是你曾經表示好奇,說想去一趟。之後他問費歐娜:你跟奧布瑞在一起時都做些甚麼?費歐娜說:他不會讓我困惑。(下:他唸書給她聽,但是她表情迷惘。)

 

 

 

 

 

 

 

他去找護士克斯蒂,說有問題要問她。他談到費歐娜跟奧布瑞之間總是在一起,克斯蒂說:在這裡很多病人會自己找伴侶,而且不要意外,通常都是女人追男人。但她立即提醒葛蘭特:「費歐娜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Lady,真正的Lady。」不過這些話沒有讓葛蘭特釋懷。他說:也許他用這方式懲罰我。他是認為因為自己過去曾經不忠,費歐娜趁機折磨他。

第二天他再去護理院,見到妻子又在推奧布瑞的輪椅,更讓他不高興的是,費歐娜穿的是一件很俗氣的毛衣外套,跟淺藍色的長褲,是費歐娜根本不可能穿的廉價衣服。他對護士說,太太穿錯了衣服。他見到費歐娜跟奧布瑞坐下,就過去說:我是你的丈夫,我們結婚45 年,你應當記得我。你身上穿的這不是你的衣服。費歐娜還沒聽完,見到奧布瑞在嗚咽,又趕忙過去哄他。(下:他們坐在交誼廳一起看電視,費歐娜穿的就是葛蘭特說的廉價衣服。)

 

 

 

 

 

 

 

葛蘭特去找護士克斯蒂,他說現在見到妻子他都在服侍奧布瑞,有一次見到她為他切肉,還有一次去她的房間,見到她躺在床上,奧布瑞坐在輪椅上在哭,費歐娜摟著他的頭哄他。他說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克斯蒂問他當初怎麼求婚的,他說其實是費歐娜建議他們結婚。他們當時在Tobermory 等渡輪,到Manitoulin 島上去,費歐娜就說「如果我們結婚一定很好玩。」他就藉機立即同意,就這樣結婚了,之後沒有一刻願意離開她。

之後他再去看費歐娜,她好像更沮喪,也少了活動。護士對他說,如果費歐娜都不活動,她可能要用幫助走路的walker。

葛蘭特去找梅德琳,說他要知道奧布瑞家裡的地址,梅德琳最初說不能給他,但是他說他只是想跟奧布瑞的太太溝通,看是否可以幫助他。之後他去了,奧布瑞的太太是瑪莉安Marian,她最初以為葛蘭特指控自己的丈夫勾引他的太太。她為丈夫辯護說,奧布瑞不可能,也無能去勾引任何女人。後來經過她說才知道,奧布瑞在一次病毒感染後就陷於昏迷coma 狀態,到現在也不能說話,沒有思想。不過葛蘭特說,他全無責怪奧布瑞的意思,只是希望表達自己的意思,因為妻子非常依戀奧布瑞,希望瑪莉安是否可以接丈夫回家。瑪莉安解釋,她不能接丈夫回家,因為他需要全天24 小時的照顧。結果他們從誤會到彼此同情。(下:葛蘭特去見瑪莉安。)

 

 

 

 

 

 

 

之後費歐娜情況更差,梅德琳談起可能要將她送到二樓病房。這天瑪莉安打電話給葛蘭特,說她做義工的社區中心有舞會,因為她是委員之一,可以帶一個客人,問他是否有興趣一起去,至少可以有一點社交生活。他去了,好久以來首次穿上西裝。但是跳舞時,費歐娜的倩影,年輕的,現在的不時出現在腦海。當他送瑪莉安回去時,又問她是否可以將丈夫接出來一天,讓他可以跟費歐娜有私人空間?但是瑪莉安可能因為寂寞,卻表示對葛蘭特有興趣,還問他是否可以至少假裝一次,表示對她有興趣?結果他跟瑪莉安上了床。

當他下次再去護理院時,費歐娜已經開始使用 walker 幫助走路。之後她被送上了二樓。

之後瑪莉安終於接受他的要求,暫時將奧布瑞接回家裡住。但是奧布瑞走了,費歐娜情況更糟糕,幾乎患了抑鬱症,根本不起床。他問護士怎麼辦。克斯蒂對他說,費歐娜現在是情緒低潮。她還說,這樣的病人認出家人的頻率會越來越少。有時他們會突然認出家人(妻子或是丈夫),但好像曇花一現,之後又不認識了。家人都珍惜這短暫時間。

葛蘭特見費歐娜的抑鬱狀況嚴重,又去請求瑪莉安,可否將丈夫送到護理院,讓費歐娜見他一次。他說寧願看見自己的妻子跟別人在一起開心,都好過跟自己難受。瑪莉安最初也不想折騰丈夫跟自己,但她現在對葛蘭特有特殊感情,最後同意幫他一次。

這天瑪莉安就帶丈夫回到護理院。他們上了二樓,在進入費歐娜房間之前,葛蘭特說他要先跟妻子說幾句話,再叫他們進去。但是這次葛蘭特進入房間,費歐娜的神情突然不同了,對他笑著說,她在房間找到一本有關冰島的書,還說記得他曾讀給她聽。葛蘭特非常高興費歐娜不僅記得他,還記得他為她做的事,立即上前摟著她。她問費歐娜:你記得奧布瑞嗎?費歐娜神情異樣,好像不認識這人,還說她不會輕易忘記一個人的。葛蘭特知道妻子回來了,他不要錯過這機會,不理外面有人等他,跟妻子開始跳舞,享受這不知何時又會溜走的好時光。

製作與卡司:

他們最後跳舞時的配樂,是 Neil Young 唱的 Harvest Moon,非常好聽,也適合這環境的歌曲。歌詞是:靠近我一點,聽我要說甚麼,就像孩子在睡覺,用夢度過這一晚。外面是滿月升起,讓我們舞過一晚。當我們還陌生時,我在遠處望你,當我們成為戀人,我全心愛你。因為我仍然愛你,我想再看你跳舞,在這滿月的夜晚。

這是一部用感情述說的電影,我想很多喪偶的夫妻會有很深的感觸,而在今日更多人罹患阿茲海默症的時代,就更得到許多人的共鳴。而這部片子的導演 Sarah Polley 歲然在導演這電影時只有26 歲,但是她說她就是被作者 Alice Munro 的作品感動,甚至心酸,願意將這部作品當作是自己第一次執導的電影長片。而她在第一次看這本書時,就屬意於由Julie Christie 茱莉克莉絲蒂主演。但是對方已經半退休,意願不大,她說他們費了七個月工夫才將她說服。事實是克莉斯蒂自從七十年代推掉的電影,比她拍的電影還要多,而且都是成功大片。所以她願意接這部片子確實是Sarah Polley 的極大幸運。(下圖:導演Sarah Polley 執導時的畫面。)

 

 

 

 

 

 

 

這電影的主要外景場地都在南安省一帶,包括 Kitchener,Brant,Bracebridge,Paris 以及多倫多,至於片中的護理院,則是在 Kitchener 的 Grand River Hospital。據說在這裡拍攝了兩個星期,期間工作人員都住在醫院的二樓,當時這裡沒有病人。這電影的加拿大味道也很濃,片中說的地名都在加拿大,好像瑪莉安說到他們的子女時說他們住在卑詩省的 Kamloops,又說葛蘭特跟費歐娜決定結婚的地方在安省的 Tobermory,還說到老人院一個病人過去曾經是 Winnipeg Jets 冰棍球隊球員等等。通常這一類國際電影,都會將地名改成美國地名,以增加賣座吸引力,而這部片子沒有。不僅如此,當費歐娜接受心理醫生問話時,醫生問她愛看甚麼類型的電影,她不屑的說:「不看電影,那些都是美國垃圾。」難怪她推了那麼多電影,而接了這一部比較乾淨的電影。

說到即使是「乾淨」的電影,也都不再含蓄。好像葛蘭特送妻子費歐娜到護理院,費歐娜主動要求他們再做愛一次,之後才分手,表示以後不再有了。還有葛蘭特居然會跟瑪莉安上床,而且是瑪莉安的要求,這些都很「現代」。好的是畫面很含蓄,沒有肉搏相間的難堪畫面。

這部片子被影評人Roger Ebert 推崇是有關阿茲海默症拍得最好的電影,2004 年也有一部 The Notebook 推出,也是拍得不錯的電影,裡面就有一對年老夫婦,其中妻子得了阿茲海默症,也是丈夫極力引起妻子的舊時感情。那部電影因為有當紅演員演出,賣座就比這一部成功很多。

這電影的首映是2006 年九月在多倫多國際電影節推出,之後也在 Sundance  電影節,以及柏林電影節放映。這片子在加拿大賣座收入一百萬元,還是第一部在加拿大突破一百萬元的英語加拿大影片,之後在美國賣座收入兩百萬元。之後北美賣座總收入超過450萬元,全球收入超過900 萬元,絕對比不上一般大片。

主要演員表:

茱莉克莉絲蒂  Julie Christie 飾費歐娜 Fiona

高登品申 Gordon Pinsent 飾葛蘭特 Grant

奧林匹亞杜卡卡斯Olympia Dukakis 飾瑪莉安 Marian

米高莫菲 Michael Murphy  飾奧布瑞  Aubrey

Kristen Thomson 飾護士克斯蒂 Kristy

Wendy Crewson 飾護理院經理梅德琳 Madeleine Montpellier

Nina Dobrey 飾Monica

Stacey LaBerge 飾年輕時的費歐娜 Fiona

Alberta Watson 飾醫生 Dr. Fis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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